另外一个守卒,在两把刀的逼迫之下,只好跟着蹲在了城门口。

“别乱喊,就不会有大事,否则,屠城!”韩霸冷冷地说道。

百余骑兵,转瞬而至。

当最后一人进入横岗之后,城门,终于被重新关上了。

入城的一百人,分批守在城内唯一的一条石子路上。

韩霸则直接冲向洪福源的宅院。

“卟、卟”数声响过,守在院门口的护卫,根本来不及开口,就倒地而亡。

弩箭不停。

当陈耀出现在洪福源面前时,院子中,已经倒下了近二十具的尸体。

“你,你们,要干嘛?”洪福源放下手中碗筷,满脸苍白地看着横着进来的陈耀。

“啧,啧!洪大爷果然是洪大爷。这饭吃的,真是奢侈啊!”

几天没有好好吃饭,看着满桌的美食,陈耀肚子油然而生出一串的咕咕之声。

但是,现在不是享受美食的时候,陈耀只好暗自吞回口水,虎着脸把南京府的军令扔向洪福源。

“砰!”的一声巨响,洪福源一掌扫向桌上酒菜。

汤汁羹肴,四处飞溅。

“你们还要我怎么样?我打败了,我服气,没问题!我缩在横岗,没问题!我谁都不惹,你们还要这样逼我!

我做什么了?你告诉我,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三十万高丽人,现在剩下不到三万,你们还让不让我活了?”

洪福源双目赤红,歇斯底里地吼叫着。

这个反应,有些出乎陈耀的意料。

不过,洪福源似乎没有要召集手下反抗的意思,陈耀倒也放下了一半的心。

横岗城不大,但常驻的兵卒也至少有一千人。

洪福源若是真的想破罐破摔,凭着陈耀带来的一百人,还真的是不太好对付。

陈耀也没管溅在身上的油渍,拉了把椅子坐下,从桌上拎起半条鱼,侧着头咬下一块肉,砸吧两口,而后说道:“洪大爷,你人不咋样,可是你的饭菜在南京府可是大名远扬啊!”

“你们,到底要怎么样?”洪福源冷冷问道。

“军令上不是都写着吗?”

“跟我真的没关系……”洪福源无力地说道,缓缓地坐回椅子之上。

陈耀瘪了瘪嘴。

“石沟村发生的袭杀南京府大臣事件,当场捕获的匪徒中,你的手下便有二百六十三人。跟你没关系?呵呵……”

对于洪福源,陈耀可是没有任何的同情之心。

这家伙占据着沈州,一向以土皇帝自居。前些年抚松一战,被打垮之后,表面上看着是老实了很多,但从来就没有真正顺服过南京府。

沈州,现在算是辽东的一块法外之地。

从不交税倒也罢了,洪福源治下民众,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好处。该压榨还是继续压榨,甚至比以前更甚。

因为沈州的人,越来越少了。大部分跑去抚松求生,也有一些去往辽南,一些脑子稍微灵活的,已经移居锦州,成为锦州无数新兴商人的一份子。

南京府不主动攻击沈州,当然不是害怕他的山城易守难攻,而是洪福源毕竟与侍其轴有一份香火之情。当然侍其轴表面上无所谓,赵权却不得不在私下照顾一些他的情绪。

洪福源与此事没有直接关系,陈耀是相信的。但是他不信,洪福源不知道这事。手下至少有三百人参与此次袭杀行动,就算洪福源不是主导者之一,定他个纵容之罪,一点也不冤枉。

洪福源有些疲惫地挥了挥手,说道:“被你们抓到了,该杀该剐,随你。我还能怎么样?”

“洪将军,你说的倒是轻巧啊。”陈耀眼神突然变得阴冷,“你还有几个手下,依然随着那些匪徒,劫持王司长南下。如果王司长出了差错,洪将军,那就不是我坐在这里跟你扯淡了!”

洪福源一哆嗦。

他自己杀人,从来都不讲理由的。似乎此时也很难要求眼前的这个胖子,跟自己讲些理由。

更何况,如今证据确凿,想完脱身已经不可能。

洪福源心里不禁有些后悔。

那个见鬼的高天锡,说什么此举定无差错,说什么蒙哥登位在即,说什么南京府一定会受到惩戒。

洪福源默默地叹了口气,两眼呆滞地望向屋顶。

自己这是从一个坑跳到了另外的一个更黑的坑。

可是,自己周边,似乎都是坑。没有人能给自己提供真正的帮助,没有人是愿意与自己平等相处,谁都把沈州当作一块肥肉。

如今的沈州被啃得已经连骨头都没剩多少了!

地倒都在,也没人去侵占。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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