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县衙。
清平知县盯着气色不佳的周夫人,询问道:“周王氏,本县问你,周寒山所吃的素面可是你亲手煮的?”
周夫人微微抬头,坦诚道:“回大人,是民妇煮的。”
清平知县默然半响,再问:“那……又是谁端给他的?”
周夫人没有任何隐瞒,如实道:“禀大人,也是民妇。”
“当时房间内,除你和周寒山,还有什么人?”
“只有民妇和老爷,并没有其他人在。”
“现在周寒山被毒案案情基本上已经明朗。本案是由于夫妻关系不和,妻子下毒杀害丈夫。凶手就是……”
清平知县指向堂下跪在地上的周夫人,肃容道:“你!周王氏!”
周夫人被清平知县一顿突如其来的指责,身子一晃,不禁急声道:“大人,不是民妇啊!”
如萍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忙说道:“是啊,大人,我姨母和姨父一向感情和睦,怎么可能下毒!这事肯定另有隐情,望大人明察秋毫。”
周文聪附和道:“大人,我爹和我娘结为夫妻数十载,二人向来恩爱有加,从未争吵过,我娘又怎么可能下毒害死我爹呢?这绝对不可能呀!”
周夫人想起中毒身亡的周寒山,不禁潸然泪下,痛哭流涕道:“是啊,大人,我经常下厨给老爷做点心,如果我要下毒害他,为何一直等到今日才下手?”
“大人,大人,这点我可以作证。”
朱奶娘忙爬前一步,抬头道:“老爷和夫人的感情一直很好,我想夫人绝对不会加害老爷的。”
必清在一旁插话道:“不对呀,朱奶娘,你不久前在厨房的时候还说,周夫人和周员外前天晚上才发生口角。”
此言一出,在场周家众人脸色均大变,青白交替,十分精彩。
“不是,不是这样的。”
“夫人和老爷没有吵架……”
砰!
惊堂木一敲,众衙差纷纷捣动威武棍,异口同声呼喊着威武。
“都给本县安静!”
清平知县侧目看向垂手站在一旁的必清和广亮,轻声道:“不知二位师父是?”
广亮和必清对视一眼,先后说道:
“阿弥陀佛,大人,贫僧是灵隐寺的监寺大师,广亮。”
“阿弥陀佛,贫僧法号必清,是监寺大师的得力助手。”
闻言,清平知县轻轻点头,“原来二位大师是活佛济公修行的灵隐寺中的僧人啊。”
说到这,清平知县一双眼睛有意无意地盯着必清,话锋一转道:“对了,不知道刚才这位必清大师说的可是事实?”
广亮想都没想,便说道:“哦,这个嘛,出家人不打……”
“监寺师叔……”
必清机灵地拉了一下广亮,低声道:“周夫人答应了要捐出一半的家产,如果她被抓了,那捐款的事情就泡汤了。”
听必清这么一说,广亮浑身打了个激灵,“对呀,我差点忘记了。还好刚才没有回答大人。不然我们的话就成铁证了。可是,周夫人真有嫌疑下毒害死周员外啊。出家人不打诳语,如果我们撒谎的话,佛祖会怪罪我们的。”
必清白眼一翻,耐心道:“监寺师叔,我们没有亲眼见到周夫人下毒,所以周员外是不是被周夫人毒死的,不好说,没有任何证据。如果我们现在说了一些对周夫人不好的言论,这案子很容易就成冤假错案的,你说那时候佛祖就不会怪我们吗?再说,能捐赠一半家产的人,她会是坏人吗?”
“对呀,周夫人一开口就要捐赠一半的家产来救济灾民,像她这种慈悲为怀的善人,怎么可能下毒毒死自己的丈夫?这事一定有蹊跷!”
广亮不由点点头,心里很认同必清的分析。
“监寺师叔,我们是好人,所以也要帮好人。”
“对对对……”
砰!
惊堂木重重拍在桌上,惊起一声闷响,打断广亮和必清若无旁人般的谈话。
清平知县被二人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给气得脸色发黑,皱眉道:“这可是公堂,岂容你们在这里放肆!”
广亮额头上冒出豆大冷汗,不由咽了口唾沫,忙摆手道:“不是,那个大人,我们也只是听别人说的……”
砰!
清平知县抓起惊堂木再次拍桌,沉声道:“那别人还说了什么?如实招来!”
广亮和必清心里一抖,下意识看向朱奶娘,心虚道:“我……”
朱奶娘脸色微变,有些苍白,忙低下头,心说二位师父,你们可千万不能害我朱凤仙啊。
必清似乎看出朱奶娘的心思,灵机一动,改口道:“大人,我们也只是随便听听的,没有放在心上,所以大人……你也随便听听就好了。谣传嘛,就是,他传给我,我传给他……”
“对对对……”
“他又传给你,传来传去……传来传去嘛,不可信,大人不可信。”
闻言,周夫人、朱凤仙和如萍同时舒了一口气,心中一直绷紧的那根弦,此时,也松开了。
清平知县脸色更黑了,这两个和尚还真是能扯,抓起惊堂木用力拍桌,厉声道:“你们两个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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