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宋日报,这倒是不错。陈初六心里想着,可日报那是一天一出,哪有那么多东西可刊?周报?旬报?

陈初六心中一明,拱手道:“陛下,既以炎宋为名,缀以日报恐怕难以媲尊,臣以为,或许可名为炎宋皇报?”

“皇报?”赵祯听了,仔细琢磨起来:“皇报,皇家报纸,既以炎宋为名,那自然应当是皇家报纸,妥切,妥切,顺理成章,就依了知应,翰林学士院的报纸,就叫炎宋皇报了!”

“臣这就为陛下研墨,请陛下提名。”陈初六走上前,指着那一块空白的地方道:“陛下,就是此处,写在这里。这一份报纸,将供在翰林学士院的报房之中。”

报名一出,整个京师都为之震动!

满朝官员心底都不服气,一个报纸竟然以国号为名,有尊为皇报,你好大的胆子?什么?是陛下亲自提名的?那好,那就当本官什么也没说。

春秋时报再畅销又如何?皇报一出,谁敢不买?买春秋时报而不买皇报,是不是瞧不起皇报?至公社论再厉害又如何?你这至公还能比天子更加至公无私?倒是有人定胜天这么一句话,可你敢公然用在这种地方么?

炎宋皇报名字一出,不服的人也只是心不服,嘴上那是不得不服。陈初六将苏涣提拔上来,又连韩琦等集贤院的学士,顺顺利利将这个炎宋皇报给办下来了。

但在这之外,朝廷又令大理寺设审报院,设知院官一至二人,详议官六人,皆以朝官充任。各期报纸发布之前,应当交给大理寺审报院断谳,若发现有谬误犯讳之处,则将其标记,然后关报大理寺,由大理寺定成文草上奏皇帝,再下中书审议。

这审报院的设立,本身并没有封驳之权,只有详审之权。而且一旦发现有谬误,则由大理寺直接上报给天子,由天子定夺,再下发中书审议。

这样一来,将责任层层分担了,在报刊上写文章的人,不用怕因为一点失误,被人揪住不放,招来家破人亡之祸,大约可以避免出现文字之狱了。

人怕出名猪怕壮,这炎宋皇报也是如此。报名一事,将这份报纸的名声打响了,可陈初六的小九九,工商版的秘密,也很快被人发现了。

居然敢打广告?

以国号为名,又冠以皇字,这报刊的地位,可谓崇高无比。而你陈初六,竟然利用这种地位的报纸,为一些取巧求利的工匠商人广而告之。

堂堂皇报,满纸铜臭,撰报之人居心何在?真是太过分了!

世上腐儒还是很多的,这群人联合起来,坚决抵制炎宋皇报。他们的口号与主张,也不是直接抵制炎宋皇报,大抵是“奸臣乱政、清君侧”之类的话,只说这个主持办报的陈初六是小人,应当除掉。

对这些腐儒的抵制,陈初六满不在乎。有一个腐儒抵制,便有十个人反感腐儒的人来买炎宋皇报。何况炎宋皇报在三报之中,版面最多、纸质最好、字迹最清、干货最多,而价格却是最低!

无他,收了广告费而已。由于价格最低,不少商人还将这些报纸买去销往外地,根本用不着用官府的驿站来输送,省却了不知多少费用。在此之外,翰林学士院的报房还富裕了一大笔钱,用来给编辑、作者润笔。

不过,自从汴京时报被查封之后,开封府这一块地方,民间报刊在暗中十分盛行。最初变名叫什么汴梁时报、小汴京日报、开封时报、水卞日报之类的。凡是带报字的,都会被查封,于是又改名叫什么“汴京手抄”,“开封传纸”之类的。

屡禁不止,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民间确实有需求,而且这个需求很大,大到足以让商贩、工匠想尽办法去打擦边球。

但如今朝廷的官报一出来,这些民间报纸,就与官报形成了利益冲突。从上至下,下定决心查封民间小报,除了成书的之外,剩下的民间著作,几乎都被波及到了。这算得上是不小的损失,但也是前进路上不得不受的小伤。

还有一个好消息,民间小报的盛行,带动了百姓好学、好读书认字的风气。哪怕没义学,百姓们的识字率也大大提高了。一些简单的文字,自己的姓名,儒家经典中常出现的话,什么仁啊,义啊,百姓都知道了。

在汴京时报办报时,报纸下角标注了页码,使用的正是阿拉伯数字。这个被人发现之后,一些酒楼、客栈开始用这种十分简便的方式,而且一天比一天红火。有了这些基础,朝廷的三份报纸一出市场,便又造就了洛阳纸贵的局面。

朝廷即遇秋税、秋试,炎宋皇报作科举专题,而秋税一事,却有些麻烦。这个麻烦每年都有,百姓交税时,种了什么,就得交什么。某家三亩地,一亩豆子、一亩稻子、一亩小麦,那交税的时候,便要分三种来交。这对百姓而言,十分麻烦。

朝廷也难,储粮食时还要分开,如不分开,就得杂七杂八堆在一起,耗损极大。只是便宜了地方官府,他们虽然累一点,但可以搜刮好几次,中饱私囊。

与往年有所不同的是,今年朝廷还铸造了大钱,这等于是往本来复杂的一件事里又增添了麻烦。再加上朝廷严令禁止京中诸仓收劣币、劣粮,那些地方官府,不会就此服软,而是会想尽办法压榨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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