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供词何在?”鲁宗道先拦下来了,看着尚和豫问道。

“供词在此,常言道酒后吐真言,那苏洵说出行贿一事,还籍此为傲,自以为有了陈初六做靠山,就没人能治得了他了。”尚和豫回到:“这话其实半真半假,真的是行贿一事,假的则是没人治得了他。”

“尚大人这话倒是有理,只不过……只不过,本官不信这个,陈大人能看得上这点东西?”

“本官也以为这其实是假的,如何改供词,在座的又不是不知道。”

“呵呵,不要乱说话,本官可不知道这种事情。这供词在这里,苏洵就在大理寺,为何供词物证都带来了,这人却不敢带来?”

尚和豫听了这些议论,顿时回头道:“现在苏洵酒醒了,说的话还是真话吗?现在苏洵正在大牢里痛哭流涕,怒骂本官,呵呵,与那些犯事了的人一模一样。要是把他带来了,不仅会悍然翻供,而且也惊扰了诸位大人。”

鲁宗道将供词接了过来,道:“供词上讲,眼下这一些财物,行贿给陈初六,为的是取得报房一职。可苏涣已是在报房月余,为何现在才送来?”

尚和豫稍一思考,回到:“想必是赊账吧?这笔钱并非谁能轻易拿得出来的,自然是事后再给。”

这话一出,别人更不相信了。在官场之上,白纸黑字的东西都不能信,只有真家伙到手才能相信,不如天天上你家打白条,你受得了受不了?让我还,偏不还,你奈我如何,待本官走马上任他处,这烂账谁爱还谁还去!

更何况这笔钱,乃是实实在在的黑钱,还能听别人口许诺言?自然不能了。若是受黑钱,自当是明码标价概不赊账,不管你从哪里借来的抢来的,得先交钱才说。在场这些人,在官场摸爬滚打,表面上不会说这码事,但心底无一不清楚。

可这种事偏偏说不得,只得心底替陈初六捏了一把汗,若是陈初六拿不出切实的证据,别说这个侍郎没戏了,就是本职也要停职待劾。

鲁宗道看着这些个供词,摇了摇头,看向赵元俨道:“八王爷,不知您对这供词可有高见?”

尚和豫脸色一变,在场这些人,他一个都不怕,因为有尚氏在宫里撑腰,哪怕是王曾回护陈初六,他也会据理力争。可赵元俨就不同了,尚氏再厉害,厉害不过赵元俨,要是赵元俨肯放下身段帮陈初六,那这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不过,赵元俨只是摇摇头:“老眼昏花,看不真切了。”

鲁宗道似乎是放弃了,一脸恨铁不成钢的,将这供词丢到陈初六手中:“陈学士,你自己好好看看,当着朝中诸公,好好解释一下吧!”

陈初六接过供词,却是递给了尚和豫,道:“尚大人,这供词没必要看,若是真出自苏洵口中,那本官可以大意不离的背出来。这供词,正是本官教苏洵说的!”

什么?供词是教的?

尚和豫看着陈初六的眼睛,感觉到一张大网朝自己扑来,但他何所惧,冷笑着回到:“陈学士,你这是慌不择言,承认自己与苏家颇有交情了?居然连行贿被抓之后的供词都早就准备好了。”

陈初六这时脸色也是一变,正色道:“尚大人,混淆视听,强行说理,这就是你的不是了。捏造证据,陷害同僚,欲壑难填,这是你更不对了。”

尚和豫张开了嘴巴,陈初六伸手一拦道:“尚大人,你不用急着说别的,本官向来不打妄语,说你是捏造证据,那必然就有证据。诸位且看那些箱子之中,有几口樟木箱,里面装了万贯铜钱,其中有八千贯乃是假币。”

鲁宗道闻言眼前一亮,挥手道:“堂下吏员,还愣着做什么,还不速速将箱子打开,让大家查验?”

吏员照办了,将箱子打开,面上一层,都是良币,而且比较新。每串一百枚,一串一串在里面码得整整齐齐的。只见那吏员在箱子中拨拉了一阵,很快翻开一层,底下的铜钱,就完全不同了,乌漆嘛黑,像是用了许久的铜钱一样。

那吏员拿起铜钱,仔细观瞧,上面字迹十分模糊。有用双指夹住,稍一用力,那铜钱便扭曲了,吏员拱手道:“这的确是假币,几个箱子之中,都有这么多假币,估算下来,的确是八千贯左右。”

内侍不信,走到箱子跟前,翻来覆去一看,的确是假币,下意识回过头看向尚和豫:“尚大人,这,这怎么会是假币呢?”

尚和豫差点没气死,你当这是什么地方,问我做什么,当下回到:“本官怎么会知道!”

陈初六在一旁道:“尚大人当然不知道,因为这几口箱子,乃是本官亲自交给苏洵的。本官早就料到,有人会在这个时候,污蔑陷害本官,于是亲自排了这一出戏,安排苏洵假装行贿。”

尚和豫嘴角抽了抽:“原来是这样啊,陈大人真是做事滴水不漏,高,高啊,呵呵……”

陈初六知道这是他慌神了,便道:“只是有一个地方比较奇怪,本官只安排了一万贯,还有八千假钱,为何这多出来了一万贯,又如何还有这么多金器、玉器?”

王曾与李迪俱是站了起来,走到箱子这里,看向尚和豫道:“尚大人,为何会比这还多?”

尚和豫的后背上,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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