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马?”赵祯低头一看,拍了拍自己的小肚腩,又舔了舔发白的嘴唇,叹了口气道:“知应要是不愿意说,那就不说吧。尚氏离宫,朕不愿去送她,免得哭哭啼啼,又不忍心了。朕对别人也不信任,怕别人趁势陷害尚氏。知应乃是朕之心腹手足,替朕送尚氏出宫吧……”

“臣领旨。”陈初六略加沉思,又道:“陛下,常言道,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机事不密则害成。军国大事,事关机密,今后议事,陛下可独设机密之处,让重臣在此密议,选择内阁中谨密者入值抄写密旨,由皇城司传之各地。”

“又加设衙门?”赵祯有些忧虑地道:“朝中的衙门,已是冗积了许多,若再加设机构,岂不助长冗费?”

“回陛下,这机密之处,并非临设一衙门。而是陛下选用重臣,加行走之权,遇事则聚而密议,无事则诸位重臣回自己衙门办事。”陈初六看了看赵祯,嘴里吐出一句话:“臣将这叫做军机处。”

“军机处。”赵祯点了点头,身为在位十三年的帝王,赵祯自然是察觉到了陈初六这话里的意思,这军机处看似是选一处议事的地方,可背后却是集权。

陈初六提这句话做什么?

自古相权、君权便在互相拔河,有权相黯君,亦有强君虚相。这相权、君权的交换背后,也有双方的让步。

朕给你相位,你听朕的话。

陈初六提出来这军机处的办法,就是让皇帝的权力更为集中了,这难不成是在送投名状?赵祯颇有些惊讶,若是答应了,那岂不是就要等价交换,让陈初六当宰相?这……这暂时还定不了,他缓缓道:“知应,这件事朕会与王相、八叔议一议。”

陈初六拱了拱手:“臣告退,这就去送尚氏出宫。”

赵祯摆了摆手,看着陈初六出门,揉了揉眼睛,这时从旁边走来一位穿着艳丽的嫔妃,嫣然一笑,娇声道:“陛下,臣妾熬了鸽子汤,给陛下补一补身子。”

“俞美人,你今日抹的什么胭脂?”赵祯信手抱过眼前这位俞美人,这正是一茬一茬的小姑娘中的一个。

来到尚氏宫门口,只见尚氏早已登上了马车。身旁站着几个宫女太监,而她宫中早已是空空如也,人去楼空。马车孤零零在此等候,颇有些萧索之感。

听到陈初六的脚步声,尚氏撩开窗帘,看到是他迟疑了一下,但仍然是颇有些期待地问道:“陈学士,陛下派学士前来,是让小女子回宫吗?”

陈初六停下了脚步,道:“陛下派本官前来,是护送您离开的。”

尚氏的眼神顿时黯淡了下来,放下车帘,在里面问道:“陈学士,小女子与你何愁何怨,你为何要对小女子下此狠手。”

陈初六在车外,淡淡地回到:“尚氏,你在宫中做了什么出格的事情,真当别人不知道吗?”

尚氏带了一丝怒气,回到:“铸造假币,收外臣的钱,这两条何止小女子做过?小女子虽然跋扈一些,可唯有这样,才能在后宫爬到所有人的头顶上。陈学士跟家兄说过尚家不行,不知你又知不知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的道理?”

陈初六站在车旁,心里在想,这尚氏还算有些志向的。倒不是陈初六看不起她,也不是看不起她尚家,但想要上位,仅靠阴谋诡计,还是不行的。尚家之失,则是失在了没有笼络人心。还没有当上皇后,就在用皇后的身份发号施令。

但话不能这么说,陈初六只是道:“时也,势也,若不是陛下生病了,你也许还能留在宫里。可你尚家,唉……何况也不少本官先动手的,乃是你尚家先对本官动手的,难道本官就该忍着让你们欺负不成?”

尚氏在车里,冷笑了一声,回到:“陈学士,陛下让你来送我,你可知道是为什么?本宫知道,陛下还是念在往日旧情,不忍让别的人来欺负本宫。

“哼,你对尚家下此毒手,本宫连冷宫都待不下去,搬去了道观里,这个仇,本宫这就报一报。”尚氏不知为何,从车上走了下来,手中拿着匕首,陈初六拿手护在身前,却不料尚氏并未刺他,而是转身刺向了马脖子。

令人惊讶的是,那匹老马竟然不动,甘心让尚氏刺穿脖子,血流满地,轰然倒在了地上。

尚氏冷冷地对身后的宫女太监道:“本宫思念陛下,想见一面再走,陈学士断然不让,刺马而死,喝令本宫乃是婢女,应当步行出宫,尔等念在这几年主仆之情,谨记这几句话,出去之后,就这么说与人听。”

又转身对陈初六道:“陈学士,你不是想要盛名么?你不是想要天下士子的人心么?本宫反正是祸国殃民的妖女,你如此威风斥骂本宫,应当会再一次名动天下吧?”

陈初六心中一凛,左右环看,可惜这周围没有别人看见,这里头发生的事情,尚氏手底下几个人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尚氏清楚,天子是被逼无奈,才将她赶走的。虽说后宫之中,佳丽有三千之众,不久之后就会将她忘记。可当今天子,也算得上重情之人,听到了这个事情之后,定会觉得不快,而与陈初六产生间隙。

这时候宫里宫外,对陈初六这么一称赞,到时候天子就会认为。陈初六为了仕途,背信弃义,欺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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