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郊的皇家园林之中,有一片大的围猎场,这都是太祖、太宗在时,时常去打猎的地方。到了真宗和赵祯时,这马上功夫就不太行了,故而围猎场也成了荒山野岭,倒是便宜了里面一群麋鹿、狍子。
而这一天,不同凡响。赵祯领着大队人马,前来围场,而且还出乎意料的骑着马。骑着马的赵祯,身边还有七八个壮汉跟着,生怕他从马上跌落下来,又怕这马惊着了,伤到了赵祯。
赵祯骑在马上,嘟囔道:“知应说这骑马,也能强身健体,朕怎么觉得,这骑马比走路还要轻松,只是不如坐辇而已。”
身旁的人皆是道:“陛下龙精虎猛,哪里需要强身健体。太祖、太宗当年,就曾经征南讨北,陛下自然也有天赋。只不过陛下日理万机,没时间练而已了。”
赵祯摆了摆手道:“朕小时候也练,弯弓射箭,飞马夺棋,蹴鞠摔跤,倒是样样都会一些,当时在宫里,也没人打得过朕。”
底下的人一听,那是,你当时可是太子爷,先帝唯一的血脉,谁敢打赢你?别说一个人了,就是一万个人也打不赢你。
只见前面,有人骑马过来,定睛一看,正是曾公亮。曾公亮拱手道:“陛下,围场之中已是布置好了,臣前来接陛下前去查验新式火器!”
赵祯点了点头:“你为何不在围场之中等朕?”
曾公亮脸上一抹异色,是那种十分纠结的颜色,道:“陛下,这种新式火器威力实在凶猛。若是臣不跟在陛下身边,恐怕有小人会弹劾微臣谋害陛下。”
赵祯脸色一变:“这是为何?”
曾公亮回到:“臣的嘴笨,陛下到了围场,见了那两种新式火器,自然就知道了。”
赵祯也不问了,来到了围场之中,又将无关人等疏散开啦。围场中站着一百兵丁,火把插在地上,许多管装的武器,摆成了军阵。
往前一看,赵祯摇摇头笑道:“就凭这一百人,就能攻城拔寨,拒敌千人?朕不相信,难不成这一百人,都是天兵下凡。”
曾公亮也不言语,总不能说陛下你错了,只是埋头捣鼓。一声令下,先是有火铳兵充药填弹,随即曾公亮将令旗交给了赵祯。赵祯将令旗挥下,五十个火铳兵齐齐发射,只见声爆雾起,如山崩地裂,而火铳兵前面一排靶子,皆是裂成了碎片。
赵祯眼前一亮,往前走了几步,又抑制住了。这小小的铁管,便有如此威力,那摆在地上,五个人才能用的大铁管呢?
接着,赵祯命砲兵点火。十门砲,一齐点火,只相差几秒钟,接二连三放射出去。这下不止山崩地裂,而是天塌地陷了。砲兵放砲,并无靶子,但砲弹飞向的林子里,树干崩裂,百鸟腾飞,走兽惊腾。
若是这等火器,用在攻城拔寨之上,那岂不如履平地?西凉、辽国的铁骑南下,只要有这等雷霆之威,恐怕那些马匹都会惊得无法控制。
敌军之长,再也不足恃了!
入冬之后汴京落了大雪,百官沐休,只剩下极少的官员,尚在朝中当值。皇城东门之外,有一片繁华街市。这里离大内近,经常有官员在这里预定外卖,也有官员闲暇来此歇息,故而这一片的街市,都深谙官场上的规矩。
既是沐休了,除了回乡探望,远地方的人,拜年只能留在京中了。留在京中,不能在家闲着,自然要出来走动走动。
一家卖炸货、糜子茶小店之内,坐着几个谈吐不俗的人。都是穿着便服,可小店的伙计眼睛十分老辣,瞧得出来,这几人定是朝中什么大官。伙计小心伺候着,忙得满头大汗,耳厢边听这几人在议论。
“这面圈儿,和这糜子茶一起吃,是在下家乡的味道。在下吃遍了汴梁城的糜子茶,不如这里的好吃。”
“的确是不错,这面圈儿格外焦脆,只稍微撒了点盐,在下比以往都能多吃一些。家中的厨子,硬是做不出来这味道。”一人看向那伙计道:“小伙计,你炸这面圈儿可有诀窍?”
“回老爷的话,小人哪里有什么诀窍,可家里三辈儿干这个,倒是摸出来了一点门道。”那伙计赔笑着道:“这面圈儿过油炸一遍,稍微放一下就不脆了,应当过油炸两边,才能一直脆。等客人来了,稍微炸一下,就又香又脆了。”
“哈哈哈,原来如此简单。”称赞糜子面的人笑了笑,排出一锭小银锞子,道:“这是赏你的,要不是这店在,我这思乡之情,也无法解了。”
“李兄不过是思乡,可令尊也在朝中为官,而且父子二人,都是侍读学士,清贵至极,至少这就没有思家之苦。”一名年轻官员叹气道:“自来了汴京,还不知家里如何,离开家乡时,孩子还在咿呀学语,不知道忘没忘了我。”
“唉,有得必有失,世上不如意之事,十有**。十年寒窗,就为了当官,总不能为了家里妻子,就抛弃这顶乌纱吧?”姓李的官员,正是有神童之称,与父亲并列的李淑了,他道:“齐家治国,治国齐家,一心为公,终有一天能福庇家人的。”
“齐家治国,治国启家,学而优则仕,仕而优则学,李兄此语说得好啊!”周围人皆是奉承,李淑在年轻一辈,的确是十分不错的了。
“可是……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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