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丢失的那一卷史料,有没有篡改呢?有。但不是李淑篡改的,而是欧阳修篡改的。为什么要改呢?欧阳修想帮陈初六的忙。
在这之前,欧阳修便知道了郊庙五十一曲的事情,去史料堆中翻找,将相关的史料招了出来。可看过之后,哎呦我去,这都是啥啥啥?欧阳修不同陈初六整天埋在书堆里,他自入京为官之后,不多的消遣就是各种声乐。
故而欧阳修对朝野之中,这些个乐器,颇有精通。一看郊庙五十一曲的乐器,有小半他连听都没有听说过,就想着陈初六肯定也十分为难。
于是乎,欧阳修就将这九页删去,重新补九页。这些史料,都是用绳子拴起来的,只需解开绳子,便能替换。但这解绳子和重新栓绳子,不是一时能完成的。欧阳修提前做好这些,放在史馆之中,就想陈初六有需要,就把这个拿出去。
可不曾想,李淑把这本书给拿了。欧阳修以为这是别人发现了,偷偷将这个告诉李淑,藏起来要陷害他。故而顿时大怒,跑到御史台打算来一个“恶人”先告状。可更没想到的是,李淑把这史料又还了回来。
就这一堆意料之外的巧合之下,李淑莫名其妙成了篡改之人,欧阳修倒是十分委屈。不过,李淑若不是自己想把这一卷藏起来卡陈初六,也不止于此。但他知道自己这是被冤枉的,自然咽不下这口气,叫来这一帮人为自己伸冤。
“新纸?”众人皆是伸长了脖子往前看,可又不敢离陈初六太近,但也是看得出来,这九页纸的确不同,更为白净,不泛黄。即便如此,李淑身后的人,还在嘀咕:“这是新纸吗?这看着不像啊,又有那么一点像,可这与李大人何干?”
“陈大人,诸位同僚。”欧阳修回到:“史馆之中的史料,皆是前朝所留,无一字更改,故而全都是旧纸。这李大人还回来的这一本,史馆众位都看清楚了,他里面可是夹杂九页新纸。这让下官如何收得下呢?”
“这,这,这是你栽赃污蔑!”李淑面色慌了,他其实看出来了,这九页纸乃是新的,但他不知道为什么是新的,也就没有在意,谁曾想被欧阳修拿住不放了。
“慢!”陈初六伸手一拦,道:“永叔所言不无道理,这本书是由李学士,在史馆无人知道的情况下‘借走’的,既然你还回来了,那这件事就是对的了?”
李淑点点头,眼神却在告诉陈初六,就算这样,你能奈我何,只听得陈初六又道:“还回来的时候,卷中有纸被替换,诸位都看见了,这是铁证如山。但这是谁还的呢?”
“反正不是本官。”
“没说是李大人,但李大人既然拿了过去,就算是被别人替换掉了,那也有监守不力之失。”陈初六语气陡然严肃:“李大人既然不问而借,借走之后,又被人篡改了史料,这其中的责任,由谁来负呢?”
听了此话,众人心中皆是点点头,陈初六这就算一碗水端平了。若是别人,说不定就要护短了,借题发挥,逼得你李淑脸面尽失。陈初六要是狠逼下去,倒是有人想为李淑与陈初六斗一斗,眼下这么一说,他们就打起了退堂鼓。
李淑闻言,陈初六说得有道理,千择万择,这监守不力之事,却是择不干净,便也点点头道:“陈学士之语,甚是公允,这监守不力之罪,本官认了便是。但到底是不是本官篡改的?这还有交有司查办,欧阳修上来就说是本官篡改的,实属污蔑。”
陈初六微微颔首道:“此事乃是欧阳修与李学士之间的误会,无干人等速速离开,不然就以挑拨之罪论处。”
虽说陈初六没有定罪的权力,但他这么一说,大家也不敢不往心里去,这群人就悻悻散了去了,留下了欧阳修、李淑、富弼等几人在此。陈初六沉吟一下,道:“诸位,首相监修国史,这史馆出了事情,本官看二位还是去找王相断决吧。”
富弼正想说话,陈初六板着脸道:“彦国,你不要再掺和了,跟本官过来。”
李淑冷哼一声,与欧阳修找王曾去了,富弼不情不愿,低着脑袋,跟着陈初六来到了一旁。陈初六问道:“彦国啊彦国,你让本官如何说你。这种事情,你掺和进来做什么?在朝中为官,切记不可意气用事。”
富弼长叹一声:“知应,富某是心有不甘啊。这修前朝史书,乃是永叔的事情,只要办成了,高升不在话下。可永叔修史之时,却是处处掣肘,那李淑三天两头就到史馆去扰乱人心。词林之中,对永叔也是颇有敌对。”
陈初六有些不解,富弼继续道:“永叔早有弃官而去的想法,与富某说了好几次了。这次他是借李淑的事情,装疯卖傻,假痴不癫,故意如此鲁莽,给自己找一个罪名,离开汴京这个是非之地。富某想着要走一起走,便一头扎了进来。”
听到这里,陈初六才明白了。难怪欧阳修一脸平静,原来他是早有计划。不同于陈初六,欧阳修的背景弱许多,受到这么大的压力,生了离开的想法,实属无奈。陈初六又问道:“那这一卷史料为何又被篡改了?”
富弼回到:“这谁还看不出来?必是那李淑换了。他趁着知应去宝阁查乐器,就把这书藏起来了,还把里面给篡改了,想要害知应你啊。永叔此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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