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旺虎虽然瘦瘦小小却生得很俊,眉眼间与栗海棠极像。刘厨娘瞧着有趣,从桌上的小盘子里抓一把炒香的豆子诱哄他。

小旺虎胆子大又不怕生人,迈着小短腿来到刘厨娘面前,小肉手抓住几颗豆子放进嘴里嘎吧脆地嚼着,还不忘抓一点送给虎妞。

“李嫫嫫,我们去找大姐。”

“好。”

李嫫嫫欢喜地摸摸小旺虎的头,满面慈祥地看着一大一小手拉手往前院去了。

“瞧,多乖的小宝贝啊,他的娘怎舍得抛下孩子上吊了呢。”

“上吊了?栗大姑娘的母亲?”

刘厨娘恍然明白,难怪小男娃会出现在奁匣阁,原来是栗海棠的亲弟弟。不过……“李婆子,你可要提醒栗大姑娘千万别留下男娃娃住在奁匣阁,万一传出去可是大事儿啊。”

李嫫嫫也犯愁,抓把豆子放到袖袋里,说:“我还真要去提一提。且先走了,你忙着。”

“成啊。”

刘厨娘起身去厨房,她新研究的酱菜今儿刚好起坛子,晚上给自己先加个餐尝尝,明日再端给栗大姑娘配早膳。

喜滋滋地扭着腰肢进到厨房的小隔间里,片刻之后……

“啊!这是谁干的?我封了半年的酱菜啊!”

后厨院里回荡着刘厨娘哀嚎的哭声,路过的老婆子们纷纷跑向前院去知会同伴,免得遭到刘厨娘荼毒。

此时,奁匣阁前院里,小旺虎和虎妞正蹲在银杏树下悄悄商量傍晚去后厨院外墙找陶坛子的事情。

奁匣阁里,栗海棠和乌银铃一边吃着点心一边聊天一边偷窥银杏对下的二人。

乌银铃拈一块红豆包,随口问:“栗大姑娘,近几日夜里可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不曾听到。”栗海棠诧异地摇头,放下茶杯,笑说:“会不会是你梦魇了?”

乌银铃笑着解释:“我白天也能听到,怎会是梦魇。”

“声音从哪日开始的?”

栗海棠拿一块绿豆酥吃起来。

乌银铃想想,很肯定地说:“三日前,十五。”

栗海棠动作一顿,恍然笑道:“我竟把她给忘了,真真该死啊。”

“栗大姑娘忘了谁?”

“一个害过我的人。”

栗海棠看到李嫫嫫匆匆进来,询问过李嫫嫫有什么急事要禀告。李嫫嫫把奁匣阁不留外男夜宿的规矩禀明,海棠笑说自己早有安排,今晚让李嫫嫫陪着小旺虎去无心院暂住。

李嫫嫫安心地舒口气,领了小旺虎和虎妞又回去后厨院玩。

经乌银铃提醒,栗海棠才想起自己正月十五前夜被绑架,后来被诸葛弈寻回来并且喂了解毒的金药丸,有惊无险回到奁匣阁。

而绑架她的人也被诸葛弈带回奁匣阁,锁在东跨院后面的废屋里。算算时间,那人被锁在废屋里已有一个月余。三日前的十五也正是毒发的日子。

“杨嫫嫫,你领着几个老婆子去东跨院废屋把那个人带来。”

“是。”

杨嫫嫫亲自领着人去东跨院押人。

片刻后,披头散发、满面疮痍的老妇被四个老婆子用棍子驱赶到奁匣阁院子里。

正屋檐廊下,栗海棠由乌银铃扶着站在高高的石阶之上,强势威压震慑瘫软在地上的老妇。

老妇无力地瘫软侧躺,毒发时刺骨的痛折磨得她神情呆滞,披散的花白长发遮挡住住她的脸,透过发丝的缝隙凝视高高在上的小姑娘。

“栗大姑娘,饶了老奴吧。”

“老奴知罪,老奴甘愿牛马为栗大姑娘驱使,请栗大姑娘饶了老奴的性命吧。”

老妇凄凄哀哀地用她微弱的声音呐喊、求饶。她听信栗夫人的话趁栗海棠中毒无力反抗时绑架她,以向诸葛弈换取解药,可惜……可惜解药没有拿到,反而激怒诸葛弈,被喂了更重的毒药。

栗海棠把一个油纸包丢到地上,“陈嫫嫫,这是能缓解你身上疼痛的药。”

“谢大姑娘。”

老妇艰难地伸出手,指尖偏偏碰得抓不得。尝试几次都未能抓到,求生欲驱使着她强忍每动一下都会巨痛难忍地往前匍匐半寸,又半寸。

近了!

抓到了!

陈嫫嫫迫不及待地连同油纸一并塞入嘴巴里,皱巴着脸用力吞咽着。

乌银铃看着狼狈的老妇,小声问:“栗大姑娘,你为何要给她下毒?”

杏眸冷漠,看着绑架她时恶言恶语威胁的老婆子,栗海棠发现自己心中竟没有恨意。因为不在乎,所以爱和恨也变得浅淡吗?

步下石阶来到老妇面前,栗海棠扬手“啪!啪!”连扇两巴掌,粉唇浅笑、柔柔地问:“陈嫫嫫,我该如何处置你呢?”

挨了两记耳光,陈嫫嫫整个人瘫躺回地上,披散的长发也从皱纹丘壑的老脸上散开,让围观的人们看清她的面容。

曾经的陈嫫嫫多么风光不可一世,借着栗燕夫人的势欺负栗海棠,又仗着栗海棠的势欺压奁匣阁的老婆子和丫鬟们。谁又能想到横行霸道的陈嫫嫫也会有今日这凄惨的下场,身中剧毒、容貌尽毁、苟活如乞丐。

仔细想来,陈嫫嫫从何时起失势的?

当初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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