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俊少年率先越过栗君珅走进来,绕着他们漫步一圈,站定在栗海棠身后,冷冷目光从小姑娘后仰的小脸移向诸葛弈,背在身后的拳头伸出来,五指微微展开。

“你是谁呀?”

莫晟桓瞧见冷俊少年的掌心一颗紫鸢色药丸,警惕地把手悄悄握在藏于腰带里的匕首柄。

冷俊少年鄙夷地瞥一眼,说:“诸葛,你认识的这群饭桶有什么用处?”

诸葛弈莞尔,捏来那颗药丸丢入口中,指向莫家兄弟,“他是莫族长的庶子,他是莫氏南府莫二爷的独子。世间的饭桶也分三六九等,你敢说皇城圈儿里的宗亲贵胄们一个个都是王候将相之才?”

冷俊少年窘得红了脸,干笑两声,抱怨道:“诸葛,你护犊子的毛病何时能改改。”

“这辈子改不掉,你指望着下辈子吧。”

诸葛弈随手抱起小姑娘放到自己的腿上,扬扬下巴一副施舍地说:“坐吧。别忘了说谢谢。”

冷俊少年哑然失笑,提袍摆坐下后,对娇花儿般的小姑娘微微颌首。

“在下多谢海棠姑娘赐座。”

栗海棠很大方地摆摆手,“嗯嗯,你记住欠我一个人情就行啦。”

“啊?在下何时欠你一个人情的?我怎么不知道?”

“就在刚才啊。现在,你的屁股下面还有我的人情呢。”

纤纤玉手指他坐的鼓凳,理所当然的小表情让冷俊少年从一脸懵到哭笑不得,对着诸葛弈竖起大拇指,赞叹:“诸葛,没想到你教导出来的小徒弟比你还不要脸,真是有什么样的师父就有什么样的徒儿,在下佩服!佩服!”

诸葛弈懒洋洋地赏他一个“你敢有意见”的冷眼,对怀里小姑娘的做法有老父亲般的喜悦。吾家有女初长成,终于学会做奸商的第一步:人家占我一分的便宜,我要讨回一万的利息。

“海棠姑娘,你喜欢这个凳子吗?”

“不喜欢。”

栗海棠耿直地回答,还附赠一句:“你欠下的人情等我日后想起来再还吧,反正你躲起来也没关系,师父一定能帮我找到你的。”

冷俊少年苦笑道:“放心,为了你师父的解毒丸,活死人已下达江湖通缉令。他一日不死,我永无安宁之日。”

“哦,原来如此。”栗海棠恍然大悟,双手合十向窗外感恩地说:“多谢活死人,求你千年万年的别收回通缉令。”

冷俊少年不悦道:“喂,小丫头,你比你师父还狠啊,千年万年的不收回,岂不是连我的子孙后代也无法混迹于江湖?诸葛,你到底管不管?”

“不管。”

诸葛弈爽直两个字堵得冷俊少年哑口无言。

栗海棠趴在诸葛弈的怀里欢畅大笑,看着憋屈的冷俊少年怎就那么高兴呢?

莫家兄弟对视一眼,发现连栗海棠都认得这位散发阴郁冷寒气息的少年,俊美容貌更不输诸葛弈。

“敢问这位仁兄是哪里人士?姓甚名谁,师从何方?”

莫晟桓起身,拱手施礼。

冷俊少年起身还礼,自报家门:“在下复姓尉迟,单字归。自幼孤苦一人,师从毒圣座下大弟子,乃九华洲仙境人士。”

“毒圣?”莫晟桓错愕地睁大眼睛端详冷俊少年,惊问:“仁兄的师祖可是江湖传闻中的毒圣修炎?”

“正是。”

尉迟归傲气十足,斜睇旁边的师徒俩。瞧见没有?连一个纨绔公子都知道我家师祖的名号,你们敢报出自家师祖的名号吗?哼!

莫晟桓激动地说不出话来,看看尉迟归、又看看诸葛弈,最后说出一句让所有人都笑掉门牙的话,“子伯兄,毒圣修炎还活着吗?”

尉迟归脸色阴沉,愤愤喝斥:“你怎么说话呢?师祖如今天命壮年,身体康健、健步如飞、飞……飞……”

“成语接龙?好玩。”栗海棠拍拍小手,接了一个:“飞天成仙。”

尉迟归回头怒问:“这是成语吗?”

栗海棠仰头望天,小声嘀咕:“你若愿意,它就是成语。”

“小笨蛋,连成语都学不会,亏你是诸葛的徒弟。”尉迟归嫌弃地撇撇嘴角,埋怨道:“诸葛,你要收徒弟也该选个聪明的,如此蠢笨的女娃子有什么好的?快快丢出去,免得日后有辱你的威名。”

“师父,我不想吃东西啦,咱们回家吧。”栗海棠跳下地,故意用小身子隔挡开诸葛弈和尉迟归,抱着诸葛弈的胳膊不撒手,仿佛怕他跟着尉迟归跑掉似的。

诸葛弈宠溺浅笑,单手环住纤软小蛮腰,将她夹在腋窝下大步朝门口走,回头说:“尉迟,你的师叔已回家,你要去见他别偷偷摸摸的。被当成贼儿抓起来,我可不救你。”

“我是来送解药的,那老东西看不看都一样。寒夜谷是怎么回事?我刚才见那山谷有护卫巡守,难道被官府征去?”

尉迟归起身追出来,亦步亦趋跟在诸葛弈身后步下楼梯,出了食肆往拴马的地方走去。骑上马儿,他看着坐在马车前驭马儿的诸葛弈,嗅闻到一丝阴谋的味道。

诸葛弈驾车往奁匣阁的方向去,不急不徐地说:“翎爷想建一座山庄,几次择地都不得心愿。前日恰巧路过寒夜谷,觉得那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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