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馆。

从晨曦到正午,大门前被堵得水泄不通。几乎整座燕峡镇的百姓们全部聚集在这儿,等待一个他们期盼的结果。

寒馆的醉雨阁,燕峡镇有名有身价的大商们皆在此,面愠目怒地瞪向稳坐椅子里的栗二老太爷和八位族长。

“你们瓷裕镇没人了吗?连茅房里的臭虫也敢跑来充大。”

一位脑袋和肚子一样大又圆的大商冷言讥讽,完全不把八位族长放在眼里。

“喂,睁开你的狗眼瞧好了,你在和谁说话呢?满嘴喷黄,别以为我们给翎爷面子不与计较,你就能侮蔑我们。”

脾气耿直的典族长最受不得被贬低,握起拳头在有大商的眼前晃晃,大有一言不和就开架的意思。

程族长和燕族长同上前拉着典族长往后撤。挨骂的又不只他们,莫、栗、乌、闫几位族长都不开口,他们强出头作甚?

耿直的老典被架出屋外,和院子里的一棵梧桐拼力气。哐哐哐几拳砸得梧桐树摇晃,才解了半腔火气。

程族长含笑不语,和燕族长相视一笑。

典族长斜睇他们,忿忿地说:“别让我在瓷裕镇见到他,到时候见一次打一拳,保准他哭爹喊娘的。”

程族长和燕族长忍俊不禁,拉着泄去一半火气的典族长往屋里走。

此时,诸葛弈陪着栗海棠用完午膳,准备去逛逛街市买些东西带回去。至于前院的那些人就留给翎十八去安抚,他们走后院门多安全。

谁知有人比他们还精鬼,早已等候多时。

翎十八坐在后院门旁的墙头上,悠哉地瞧着手牵手走来的少年和小姑娘,不怀好意地笑问:“师徒二人要去哪儿呀?”

诸葛弈没想到翎十八会成为他带着小姑娘“偷跑”的绊脚石。其实他想得很美好,趁着带小姑娘上街采买东西,然后直接偷拐去寒夜谷过几天乐逍遥的好日子。等翎爷和秦五爷把八大氏族的人都“压榨”得差不多了,他再带着小姑娘回瓷裕镇。

可惜天下偏有一种人叫“知己”,你想着什么、他也想着什么。所以,诸葛弈认命的唤着青萝和千夜陪海棠去逛街市采买东西,而他和翎十八去“压榨”那群老狐狸。

栗海棠听到诸葛弈说“压榨”这个词儿,立即杏眼闪闪放光,直接拿出采买的清单交给青萝,派千夜陪着青萝一同去采买。

翎十八哑然失笑,颇为同情地看着一脸无奈的诸葛弈。真是一物降一物呀,阿弈终于遇到生命中无法掌控的小女子啦。

“恭喜!”

“哼!”

诸葛弈冷哼,牵着小姑娘手大摇大摆从翎十八面前走过。栗海棠很同情地看了翎十八,然后被诸葛弈强行牵增了。

寒馆的醉花阁,瓷裕镇的大老爷们和燕峡镇的大老爷们正在一场眼刀子撕杀,这间富丽堂皇的屋子俨然变成没有硝烟的战场。

诸葛弈和栗海棠进来的时候,就看见燕峡镇的几位大商正撸袖子,气哄哄的朝着八位族长大吼。

“燕峡镇是我们的地盘,得由我们作主。燕峡翎爷是咱们燕峡镇的人,收起你们的痴心妄想。”

“对,滚出燕峡镇,别再让我们见到你们。”

“翎爷是咱们燕峡镇的,休想抢走他。”

……

跟在诸葛弈和栗海棠身后的翎十八笑容漾荡,拿出他最爱的象骨扇在指间打着旋花儿,迈着六亲不认的步子从他们之中穿过。

“哎哟哟,翎某竟不知燕峡镇的老少爷们如此关怀。各位的厚爱,翎某感激不尽。”翎十八深鞠躬揖礼,谈笑间潇洒不羁的风貌让怒气冲天的燕峡大商们皆赧颜。

那脑袋和肚子一样圆大的大商又站出来,恭敬还礼陪笑道:“翎爷和咱们都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他们的瓷裕镇仗着先帝的赏识,又仗着数代奉先仙婢的福泽,一个个嚣张跋扈、目中无人,咱们燕峡镇的人早看不顺眼了。”

“正是呢。”一位年轻的大商也附和道:“翎爷万万不能答应他们。谁不知道瓷裕镇藏污纳垢,暗地里不知隐密多少见不得人的事呢。瓷裕镇的八大氏族已到了水穷水尽的地步,各氏族的掌权人更是一代不如一代。”

一位年迈的大商坐在椅子里,鄙夷地附和:“这位小兄弟说得对。听说八大氏族争权内讧,兄弟相残、父子相弑,连传承百年的四大院都被不孝子孙烧毁了。”

燕峡镇的大商们七嘴八舌的议论着,反观栗二老太爷和八位族长就只有脸色沉怒、一语不发。

翎十八瞧够了热闹,抬手示意燕峡镇的大商们噤声,笑说:“各位东家且听我一言。瓷裕镇的诸位族长和栗二老太爷前来寒馆并非邀我去瓷裕镇,而是来请我的大掌柜诸葛子伯去做生意的。”

燕峡镇大商们目瞪口呆,纷纷看向站在门口的雪发少年,和他身边红纱遮面的小姑娘。

同样大吃一惊的还有八位族长和栗二老太爷,他们也看向门口的诸葛弈和栗海棠。

翎十八轻咳声提醒惊呆的人们,在所有人的疑惑目光中,笑呵呵地说:“寒馆是我的地盘,阿弈是我的大掌柜。我的地盘,我的人,自然由我来作主啦。我说他去瓷裕镇做生意,他就要带点有用的东西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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