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家主举棋不定之时,忽闻儿子在院子里大喊大叫,儿媳妇嘶心哭嚎。

老管家气喘吁吁地跑进来,双眼含泪哽咽道:“老太爷,公子出事了!”

“什么?春儿……春儿……”

“是。刚刚传来消息,公子在赶去青州的途中坠马身亡。呜呜呜,老太爷,公子殁了!”

老管家扑通跪地大哭。

苏老家主惊骇站起又瘫坐回去,幸有苏妙清及时扶住才未跌落在地。

苏妙清尚未开口,又见苏老爷和苏夫人哭哭啼啼地闯进来跪在苏老家主的面前,一边哭唤着儿子死了,一边大骂栗海棠是凶手。

痛失爱孙,苏老家主仿佛天塌般,他屏退众人只留下苏妙清。

苏老爷见状,哭着询问:“父亲,春儿的尸首怎么办?”

“你一把年纪还用我来教吗,自然是你亲自去接春儿回家。”苏老家主又悲又怒,他已过古稀之年忽遭巨变,难道是上天的惩罚吗?

老管家忙领着苏老爷和苏夫人出去,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苏妙清。

苏妙清颌首,转身去卧房取来一条薄毯为苏老家主盖上,强忍哽咽安慰:“外祖父别太伤心,或许报信的人看错了,那坠马的人不是表哥。”

“唉!看来我们中计啦。”

苏老家主低泣,用力握住苏妙清的手发泄恨气。

苏妙清咬牙忍痛,不得不柔声安抚:“外祖父别太伤心,或许报信的人是栗海棠派来的。或许表哥已到青州,栗海棠比我们先得到消息才使出计策诓骗我们。”

“嗯,有可能。”

苏老家主顿时精神,放开苏妙清的手,急唤老管家。

老管家匆匆进来,问:“老太爷有何吩咐?老爷已领着几个护卫骑马出府了,是否要唤回来?”

“不必了。”苏老家主静下心来思索片刻,说:“你派人去探查公子的死因,再派人盯住棠府和楼外楼。”

“是。”

老管家应声,说:“老爷离走前吩咐老奴派人去盯住城外的田庄。”

“嗯,算他尚存一丝清醒,知道该做什么。”

苏老家主难得夸讲儿子,但想到唯一的孙子命丧黄泉,不禁又悲声大哭。

苏妙清默默陪在苏老家主身边,贴心的为他换帕子、倒茶端水。她知道此时多少安慰都不如陪伴身旁,这也是她重获苏老家主信任的好机会。

整整两天两夜,苏老家主在半梦半醒、悲凄痛苦中度过,苏妙清也日夜不休地陪在身边照顾。

第三天清晨,苏老爷终于将儿子的尸首接回家中。

一进门便扑跪在苏老家主的面前,苏老爷抱住父亲的双腿嚎啕大哭,一声声喊着:“春儿殁了!父亲,我的儿子殁了!我没有儿子啦!呜呜呜!父亲,我没有儿子养老送终啦!”

苏老家主身形一晃,在苏妙清的搀扶下颤颤微微的走向抬进前院的棺材,伸出苍老厚茧的手一下重一下的拍打。

“孙儿啊!我的孙儿啊!你怎能如此狠心的撇下老祖父,一个人去了黄泉路啊!我的孙儿啊!”

苏老家主失声大哭,听得院中仆婢们也纷纷落泪。

棺材“咣当”一声落地,苏老爷气得大骂抬棺的小厮们:“混账,有你们这般放下的吗?万一吓到你家公子怎么办?”

“真能吓活春儿,我还要谢谢他们呢。”

苏夫人悲声说,撇开搀扶的两个婢女,扑在棺材上一阵“心肝肉儿”的哭嚎。

苏妙清扶住苏老家主,说:“外祖父,棺材里的人真的是表哥吗?会不会是别人假扮的?”

“不会,是我亲手为春儿收尸的,怎会有错?”

苏老爷爬起来,将一张叠成四方的信纸交给苏老家主,说:“父亲,害死春儿的凶手正是栗海棠派去的江湖小贼,名为鼠爷。曾是天下第一大商座下的,后来不知什么缘故投在栗海棠的门下。”

苏老家主接来信展开,仅有一句:凶者鼠爷,棠令之。

“果然是栗海棠派人害死表哥的,我这就去找她对质。”苏妙清忿懑冲出苏府,未有一人上前阻拦。

苏老家主默默收好信纸,说:“有人挑唆苏家对付谷宅。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看来苏家早被人盯上了。”

苏老爷急问:“会不会是俞氏的阿伯?”

“一切皆有可能。”

苏老家主吩咐老管家布置灵堂,令小厮们抬棺入西偏院停灵。

苏夫人随着儿子的棺材到西偏院,发现从昨夜至今未见儿媳妇王氏的身影。询问身边的婢女:“少夫人呢?她的丈夫回来了,怎不见她来迎?”

婢女悲声道:“少夫人得知公子殁了一病不起,如今连药汤都喂不进了。”

苏夫人本欲责骂儿媳妇,听婢女这般说不禁怜惜起来,忙唤自己的心腹丫鬟去探望。她依旧随着棺材到西偏院,亲眼看着小厮们将棺材稳稳当当的置于正房中堂,才又扑上去一阵大哭诉苦。

苏家的老爷们闻讯赶来,将苏老家主围在中央七嘴八舌的,有安慰的、有询问的、有愤愤不平的、有猜忌声讨的、有献计献谋的、有看热闹的……

苏老家主听得心烦气躁,一声怒骂赶走围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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