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吧。”

栗海棠催促道,也提醒了莫容玖。她闻闻自己的衣服,那狭小的石头房间只有一扇天窗,每天太阳升起,石头墙和地砖炽热烫手;日落之后,寒风从天窗吹进来能冻得人瑟瑟发抖,石头墙和地砖又似冬季河里的冰面。

缓缓滑入浴池中,莫容玖为海棠梳洗长发,问:“诸葛子伯会来救你吗?”

“会。”栗海棠笃定回答,补充说:“他也会救玖大姑姑的。”

“看在你的情分上,也许会吧。”莫容玖拿皂角交给海棠,转过身去让她帮自己梳洗长发,说:“若我们只能一人活着离开,你别管我。”

“小五叔会恨死我的。”

栗海棠动作轻柔的为莫容玖梳洗长发,漫不经心地说:“师父曾怀疑当年莫元两氏的争斗并非莫族长所说的那般,小五叔也许知道内中原由才不得不离开瓷裕镇。玖大姑姑,待我们回到瓷裕镇,我亲自调查当年的事情。”

莫容玖摇头,怅然道:“不重要了。当年事是黑是白,查出来又能如何?我们已错过彼此,此生缘分尽了。”

“玖大姑姑的缘分尽了,小五叔的缘分还未尽呢。”

栗海棠从背后抱住莫容玖,亲昵地说:“玖大姑姑,小五叔爱你如痴,你何不给他一个机会,也给自己一个机会呢?若缘分真的尽了,何故十三年过去,你们仍然男未婚、女未嫁呢?”

莫容玖缓缓闭上眼睛,两行清泪滑落。

一墙之隔的游廊,男人负手而立,将汤泉室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他冷冷一笑,悄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