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利箭,在所有人都未曾防备的内院中射来,穿透了紫玉的手掌,刺入了张毅的谭中穴!

周围顿时乱糟糟一片,张毅感觉到一片血红色的云朝自己奔来,下一刻陷入了彻底的黑暗、

子夜时分,城中安静的可怕!

众多唐军刀剑出鞘,从西墙城头摸黑前行。

粗略望去,密密麻麻的军队,如同乌云般铺开,不仅仅在左右城头,城中街道上的唐军,也数目众多,赶往南城和郡守府交界处!

李作林脸色沉稳,身上的银甲,此时降级成了墨黑色的甲胄,这件甲胄,比起在光明军时,张毅亲自下令,命匠人打造的亮银凯,有着天壤之别。

当初,张毅勒令俘虏的突厥骑兵将铁块至少锻打百次,其硬度,几近于高碳钢,因为不懂炒钢之法,张毅使劲浑身解数,也没有锻造出钢,但这件甲胄,可谓是当时的作坊,最为顶尖的锻造产物,堪比当初隐太子赐予冯立的坤云剑!

李作林也是拼了一条小命,用军功换来,但现在却成了其他人的东西。

城中,李作林与银甲将领驻足于分叉口。

“李将军,多谢赠凯之恩!”银甲将领很敷衍的抱了抱拳。

李作林深吸一口气:“柴非,这件甲胄,是张毅将军为我而打造,今日虽然被大帅赐予你,但有朝一日,我会拿回来的!”

柴非冷哼一声:“那个所谓的威武校尉?睿英伯张毅?啊哈哈哈,一个县伯罢了,更是被削了军权,几近于朝堂野狗,这等人物,竟然能让李将军记到今天,看来李将军上次引诱失败,也不全是实力的问题!”

李作林侧头:“你什么意思?”

柴非嘿嘿冷笑:“听说,这张毅运气不错,但实力却不提也罢,有道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李将军一世英雄,倒是埋没了!”

李作林顿时眼神冷了下来:“张将军爱民如子,纵然没有武艺傍身,却历经生死,不曾退缩,你一个区区世家废物,安敢如此猖狂!”

柴非豁然转头:“放肆,你如今只是军中千人长,敢辱骂本将军,莫非是找死!”

李作林闻言,哈哈大笑:“柴非,如你这等废物,我李作林真的看不到眼里,也罢,此次征伐之后,我就递上辞呈,可笑柴绍一世英雄,却有一个你这样嫉贤妒能,刚愎自用的亲人!”

说完,李作林大手一挥,朝城东方向围了过去!

原地,柴非面如鬼神,恨不得将牙齿咬碎:“你个两姓氏的匪类,不忠不义之徒,竟敢如此辱我!”

他挺枪立马,想讨个公道。

一旁,一名老将策马上前,皱眉道:“柴将军,李作林不过是个区区千人长,何必与他一般见识,况且此去东城,乃是丁节防卫最严密之处,李作林手下不过千人,称其去送死也不为过,和一个死人一般见识,这可不是英明神武的表现!”

“哼,某家看不惯这厮高人一等的模样!”

柴非将长枪放回原处,眼神仍然狠毒。

老将抚须而笑:“李作林敢如此猖狂,不过是得到了河北赵家的青睐而已,说起来,这赵家可是连王世充都要礼让三分,当初河北之战,赵家断了王世充的粮草,可谓居功甚伟,只是这家族的所有人,都不愿从仕,想要和他们取得合作,可谓难上加难,如今这李作林得了赵家青睐,自然不可一世!”

“哼,不过是小人得志。”柴非冷笑,区区赵家,怎敢和长安新贵相提并论,柴绍乃是当今陛下的姐夫,可谓是尊贵至极。

一个赵家,不过是个稍大点的家族罢了,还能奈何他?

老将见柴非怒气难平,策马上前道:“将军息怒,李作林终究一介武夫,难以理解赵家所代表的含义,老朽听闻,赵家欲要许家中二小姐为李作林正妻,那二小姐生的倾国倾城,素有贤惠美德,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此等秒人,若能为将军所得,岂不快哉?”

柴非眼前一亮:“此言当真?”

老将一笑:“将军可在李作林死后,假意休书一封,邀请赵家二小姐来沛县,届时凭着李作林和赵家的关系,必然不会推辞,届时将军虎躯一震,那赵家小姐,必然匍匐与将军胯下,如此,即可消了强敌,又能得到赵家支持,何乐而不为!”

柴非心动了,望着李作林消失的方向,眼神里泛起了报复的快感。

星夜深沉,月亮被遮住了一半,在沛县的县城之中,低矮的房屋,难以遮挡住兵器反射的光芒,并不宽阔的主路上,数以千计的士兵如潮水一样流动。

中军大帐,一杆杏黄色的大旗,迎风招展,上书柴字。

只见黑甲云集,纵使城中道路繁杂,这一支军队仍然稳步而行。

“大帅,李将军朝东城去了,柴将军则是像西城方向去。”

一名士兵策马追来,赶上了处于最前方的柴邵,他抱拳将自己见到的事情,如实托出。

闻听此言,柴邵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李作林麾下兵马,不过上千人而已,东城乃是丁杰此人盘踞粮草之处,必然守备森严,凭他1000多人的兵力,怎么可能会是他们的对手?柴非麾下足足3000人,为何不是他去突袭东城粮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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