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关键时刻从来就是不靠谱。这不,眼下歪歪斜斜靠着那柱子,还不是眼瞧着谢必安落难而只知观赏取笑?
其实万年过,从某种要很勉强才能看清的角度里,谢必安是变化无常,范无救却永远都是范无救罢。将离摇头一笑。
却在此时,耳边飘进来一声娇笑,说是殿外有队神仙,有要事求见冥王。
将离又饮三杯酒才不紧不慢的答:“就说我在闭关罢。”
有神仙入地府?难怪贴在冥王身侧都觉周身阴气渐渐稀薄,乐熹闻言凑过来笑话她:“你知道我们这里头寻欢作乐的声音外面都能听到吧?”
将离耸耸肩:“那就说我在寻欢作乐好了。”
传话的鬼姑娘得了令,提起裙角便朝外飘。片刻后又飘回来:“为首的白衣神仙说是来传天帝法旨,请您务必相见呢。”
将离眯着眼靠在几只男鬼怀中,与他们推杯换盏:“什么白衣神仙,叫什么?”
“叫…鸿云!”
她笑了,胳膊架在“姐妹们”的肩膀上:“是小鸿云啊,叫他进来吧。”
风乐宫外,一阵阵放荡音浪中,鸿云白着一张脸,再三同传话的鬼姑娘确认:“天齐君当真只说叫我一个进去?”
鬼姑娘离他这位满是灵气缭绕的大神仙足有三丈远,很是不耐烦:“天齐君就是这么说的,我骗你干嘛!”
完了,这回是凶多吉少了。
鸿云脑中晕了一晕,将求救目光转向身侧的神君,摇摇欲坠中,却见神君的面色不复一路来的平和冷静,隐隐间也是有些发白,有些难看,有些焦灼,还有些疑惑。
大概是他心思太过敏感了些吧,人家北阴君实际上不过只是皱了皱眉头,一瞬间他竟解读出几千种情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