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用这么急嘛……”将离支吾了一声,看着子玉的眼睛,垂死挣扎道。
子玉摇了摇头:“当做之事,无需拖延。”
“可是…”
可是啥?人家都这么有志气了,还是受你的启发,你能怎么办?跟他说我不需要你这么上进,反正你长得好看,管他人鬼神仙,咱们且自去睡觉?
真想这么说。
可要是这么说,且不论这年纪不大却规矩极严的北阴君,是否当真会随她睡这个觉,光是她这张本来就不剩几层的上圣尊神的脸皮,那也真是要丢光了。
忍忍忍,忍一时相思不见,得整个貌美神仙。
将离咽下了那句可是,在面上调换出一副欣慰的假笑:“北阴君果真年轻有为,志向…”
“如果不是真心实意的话,还是不说为好。”子玉看了她一眼,淡淡道。
嗯,没变,还是昨日那个句句气人的美神仙。
没有办法,尽管他处处都和她处不好,句句都聚不到一起去,但美貌的力量是可怕的,将离心中被他一句话噎出来的火,只消与那双润泽的眼两两一对,便都全熄了。
“无色天路途遥远,要不我送你去?”她十分没有原则道。
他又不是初出家门的少年人,还需要人送行的。
子玉自然摇了头,可瞧着她微微翘起的红唇,面上却漾出点微不可查的笑。
这是将离头一回看见他笑吧?
她痴了:“那就不送,来来,咱们吻别一下。”
话音刚落,她这只饿虎还不待做出个扑食的姿势,子玉唇角那点动人又微妙的笑意就一瞬间消失到三界之外去了。
将离在他一双似有琉璃光一般的瞳仁里清晰的看到了“没门”两个字。
真是的。
“不吻别,那抱一下总行吧?”她伸出根手指,比在身前,满腹不甘心道。
子玉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只用满身的气场和气质回答她:你离我远点。
将离生气了,气了一个呼吸的功夫。
然后她的气又消了,一双美目明亮闪烁,隐有红焰燃烧:“要不你亲我?我没你那么有原则,不介意的。”
“……”
子玉转身就要走。
这回将离是真的生气了:“北阴君未免太过无情了吧!诚然,是我对不住你在先。但我以为,倘若真心痴爱一人,便是分离一日,也是万般不舍。就如我待你这般,情真意切,却无论如何没有像你这般,冷心冷肺!”
年轻的神君欲乘风而去的背影微微凝滞了一下。
子玉转过身,望了她一会儿,丝毫不为所动:“天齐君说真心痴爱一人,就如你这般?既如此,不如你即刻便允了婚诺,嫁与我为妻,到那时,不论你是想送我,还是吻别,还是抱一下…”
那声音里诡异的糅合着威严和温柔两种不同的腔调,一字又一字轻飘飘的落下来,落在她烧红的耳尖,他顿了顿,甚至微微俯下身,凑近她的脸,轻声道:“都可以…”
北阴君子玉,从清心寡欲的仙域神山里一路走出来,他不会是个擅勾引的性格,眼神中也没有半点的轻佻和风流。这一点将离浪荡了这么多年,还能分辨的出来。
所以至少到目前为止,一切发生在他眼角唇畔的种种勾魂夺魄,迷乱人心之相,皆是玉面风华透骨生,无情也道似有情。
这样的美貌,是能迷惑心智的。
尤其是她这样原本就很喜欢往美人陷阱里跳的。
恋爱随便,成亲不干。将离冷汗涔涔的在心里默念了两遍,逼着自己偏过头不去看他。
“北阴君又与我说笑了,此番既是北阴君为承担地府储君之责转世修行,自然也是地府阴司的功德和幸事,六十载不长不短,人间界不远不近,北阴君一路好走,且恕我…不远送了…”
冠冕堂皇,又道貌岸然。但说的流畅,且自然。
只是一张同是绝尘的美人面,越说越往后偏而已,说完时已是背对着他而已。
地府幽门永无停歇的玄色罡风之下,神明的光辉淹没其中,白烛一般,迎风而燃。
将离转过了身,静静杵着,只些微的神识探出去便知他未曾离去,依旧驻足她背后,却半晌未曾发声,也不知所思何事。
到底走还是不走?
将离不等了。
将离回头了。
子玉动了。
他抬起手,掌心擦过她耳边,似轻拂过她脑后长发,指尖微挑,便一缕绕指而上,再一垂首,他吻她,于发上。
罡风不歇,白烛长燃。美人如玉翩跹去,如玉美人心安在?
好吧,他的发乎情,将离终于是看出来点了。可这止乎礼,也实在太过到位了吧?
稍微不那么克制一点,会死么?
亲都亲了,你倒是往嘴巴上招呼啊!再不济,她这脸颊,这额头,这眉眼,这浑身上下哪儿不比一缕完全没有知觉的头发强啊?
华而不实,华而不实!
后来待将离磨磨蹭蹭的飘回极乐宫时,一路都在想,为什么她当时没有一把拉住他,告诉他:这算什么?你重亲!
或者再强硬不要脸些,礼尚往来,亲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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