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离愣了愣:“你等等,不是,你们俩,什么情况??”
她一时间似乎反应不过来是该惊还是该怒,谢必安替她问了出来:“你昨夜又见过这位北阴君了?怎么会?”
范无救挑眉:“怎么不会?”
“可昨日他赶来时不应该是厌极了我们这帮鬼魂的么?”
“那是你们,不是我。”
范无救伸出根手指摇了摇,转身便朝殿外去,却被终于决定好自己反应的将离一把扣住了肩:“狗贼!你说清楚!你昨夜怎么会去见他的!又给了什么不要脸的建议!”
她决定好了,选择愤怒。
范无救依旧故作无意的笑:“玉玉才刚来地府,人生地不熟的,就被你扔在了这里,我来关心关心怎么了?至于转世修行这件事,那不是你的好主意么?欲为鬼,先为人是吧?说的多好,我不过同他解释了两句您老的名言金句而已。”
哦,关心关心。
这话大概连刚来地府半年的周缺都不会信。
将离蹙着眉,扯出点狰狞的假笑:“昨夜到底怎么回事,你不给我说清楚说明白说透彻了,我扒了你的皮。”
范无救丝毫没有被她的笑容吓唬到,他只是十分得意的炫耀。
“我们昨夜彻夜长谈。”
“我们昨夜相见恨晚。”
“我们昨夜…”
“私定终身?”乐熹没忍住,插了句话。
还私定终身…怎么不说颠鸾倒凤呢?
将离唰的一下回过头,眼中怒意弥漫,两道目光利剑一般就朝他捅过去,乐熹倒还好,只嘿嘿一声便抿住了嘴,小月牙却有些害怕的一下缩到了夫君身后。
范无救耸了耸肩,一句话便替这夫妻俩将火力吸引了回来。
他说:“我倒想,可惜目前还没有到那个地步,慢慢来吧。”
“你倒想?你倒想得美!”将离气急败坏,抬脚就踹,“那是我的人!”
范无救疑惑:“怎么?你们要成亲了?”
“没有啊。”
“哦,那算哪门子你的人?”
将离咬牙:“我说算就算,我说你不准想就不准想!这是我的地盘,你得听我的!”
范无救点头:“这我知道,但你也知道即便你这么说我也还是会继续想的吧?”
“……”
将离知道,她太知道了。范无救一旦要是想作什么妖,做什么孽,那是千回百转,不择手段,也要做成的。
千回百转是他永远不怕浪费时间,不择手段是他行事必然上不得台面。
她只能质问清楚:“你们昨夜都说什么了?你是不是跟他说我的坏话了!”
更有甚者,将离忽然毛骨悚然的想到:“你是不是跟他说了我过去的那些事了??”
“这种级别的美人,我是很想跟你抢一抢。”范无救坦诚道,却又摇了摇头,“但昨夜我的确不曾说过你半句坏话。当然,也不是我太有君子风范,只是关于你的脾气秉性,玉玉他自己就总结的就十分到位了,根本也不用我说什么的。”
将离怔了一下:“他自己?他怎么说我的?”
范无救回忆了片刻:“德不配位、顽劣乖张、举止轻浮、反复无常。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这个顺序。”
“……”
将离心碎了。
虽然她也知道,经过昨日那样一番狠狠转折,子玉的这个评价着实已算委婉。
不是有句话叫爱之深责之切么?倘若身份互换一下,她是那个深山洞里苦恋万年的小可怜,子玉是那个风月窝里花天酒地的无情人。她烧死他都算轻的。
可她还是心碎了。
美人居然说她的坏话,还是当着范无救的面说她的坏话。他一定是不爱她了。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人如此,神亦是。
将离一扁嘴,转身便投进了谢必安的怀里求安慰。
谢必安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接收了她,却还是疑惑:“他方来地府,便遭此变,又怎么会只一面之缘便愿同你彻夜长谈还要说出这些话的?”
范无救给了谢必安一个“你问了个好问题”的眼神,扯过张椅子坐下,朝满殿瞪着一双好奇大眼凑过来的神神鬼鬼伸出根手指:“第一印象很重要。”
为什么说第一印象很重要呢?大概是子玉与这帮不着调的东西初见之时,那满殿满屋放浪形骸的景象实在凶猛的有些过分,或是过分的有些凶猛。
男男女女,勾肩搭背,淫词艳曲,纠缠不清。
他没有当场斩妖除魔,那是他涵养好。
而这些没有什么拯救的必要,很需要被直接清洗掉的妖魔鬼怪里头,包括乐熹,包括谢必安,甚至也包括周缺。
乐熹是不必说的,谢必安嘛,谁让他刚巧也挨在将离手边了?至于周缺,不清不楚不反抗,即是罪过。
这种时候,就显出他范无救的不同了。
作为一个满殿内离将离与那伙艳鬼最遥远的一个和唯一不曾饮酒寻欢大醉糊涂的一个。
他在这位北阴君的眼里,几乎可以说是白莲花一样出淤泥而不染的圣洁存在。
更何况除了将离这尊作弊式不会被锁灵阵封印修为的神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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