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地府素来都是两位阴帅并行的,一黑一白两位无常,您和必安哥那可是…”
他的马屁没来得及拍完就被范无救打断了。
“嗯,是啊。两位无常。”范无救百无聊赖的应付着,将手中纸团扔过去,“只是白无常早就换了好多届了,多少届啊?离离都不记得了,更何况你们这些只在阴间停留几十上百年的小鬼。”
范无救自然没有那个闲心给他说书讲故事:“离离的阴美人录上撕下来的,杂七杂八记了挺多,不知道存到现在还全不全,你自己看罢。”
周缺手忙脚乱的接下那纸团,展开来,小心翼翼的望过去,没有美人,那是一处山水风景。
业火炽热,却没有灼伤他的眼睛。
白无常换了许多任了,周缺忍不住问:“那必安哥他…”
“安安啊,安安他…是第二个安安了…”
第二个?这是何意?难不成…
周缺胡思乱想了一小会儿,想法大胆的试探道:“爷,您这意思是上一任的白无常也是叫谢必安?”
范无救哼哼一声。
娘诶,他那是随便瞎想随口胡猜的好吗?还真的一下就猜中了?
周缺揉了揉渐渐恢复过来知觉的双腿,小心的蹭到桌旁一同坐下:“怎会呢?”
怎会呢?范无救想了一会儿,不答话。
他不答,周缺也不敢催,只有一眼没一眼的翻看着桌上的那几团铭刻了大段时光的纸,候在一旁殷殷等着。
等着等着,等着等着,终于等灭了烛光,等干了茶水,也等来了此夜陪二女逛了半座城,筋疲力尽的谢必安。
城中最大的客栈,只开两间房。
这一趟人间出行,随行不少,在谢必安看来,自然是男鬼一间,女鬼一间。
他实在支撑不住的同越逛越兴奋的将离告了声饶后,步履艰难的就推开了这扇门。
无常殿内五千余载,挨着恶鬼夜夜入眠,范无救身上那股味道,谢必安总是闻得到。
寒气阴气再混上血腥气。一找一个准,跑不掉。
进屋内,燃灯烛,虽阴鬼自可于暗夜中视物,可将离有些话说得倒也并不完全错,既然是来人世体验的,那就做个血肉凡人,脚踏实地不好吗?
他持着一盏烛光,照亮两双幽瞳,那是有些躲闪的周缺和目无焦距的范无救。
谢必安觉得有些稀奇:“你们在聊什么?”
聊什么?
周缺掌心的纸团一瞬间被捏紧了。
而范无救转过头看着谢必安那张俊脸,慢悠悠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