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将离炸了。
她冲上前一把将寒笙拉到身后,怒视颜渊:“禽兽!放手!谁让你碰她的!”
颜渊:“?”
就连子玉都愣住了。
寒笙更是吓了一跳:“天齐君这是怎么了?”
怎么了?
她怎么知道怎么了?
将离没疯,她很正常。
她就是在看见寒笙被颜渊牵走的时候,很想剁了颜渊的手,并朝他喊一句“谁允许你碰她了!一把年纪了,要不要脸!”而已。
然后将离震了一下。
她脑子里轰鸣一声,闪过一张朝她喊过无数次这话的脸。
恍惚中,寒笙被颜渊一把拉走。
颜渊懒得管将离又在作什么妖,搂着寒笙转身就走。
心头万丈雷鸣之中,看着这对她亲手撮合的璧人,将离捂着脸,可能这就是报应吧…
只要做了恶,别管是神是人,都是会遭报应的,她活该。
将离摇晃了两下,身后的子玉忙走上前来,轻轻揽着她的背:“怎么了,没事吧?”
“我没事,只是突然觉得很对不起你师父而已……”
她现在算是理解为什么赢美之这么想弄死她了。
子玉愣了愣:“师尊?你对不起他什么了?”
将离摇了摇头,不想再说什么,只一脸复杂的取下子玉的储物戒,又摘下自己的,在子玉疑惑的目光中追上前。
随手推开颜渊,将离满脸愁绪的将这两枚戒指都塞到寒笙手里。
寒笙吓了一跳,连连摆手:“天齐君不可,这太贵重了!”
将离叹息一声:“只是一点心意。”
“寒笙晓得您的心意的,可是不用的,真的不用的,师尊很富裕的,太名山的储藏足够我修行用了。”
将离再次叹息:“他的是他的,这是给你的,你好好收着,日后即便嫁过去了也不必看他的脸色生活,想吃什么吃什么,想买什么买什么,他若欺你负你,你来同我说,若有一日太名山待不下去了,地府永远欢迎你。”
她顿了顿,紧紧捏着寒笙的手:“这是帝命,记住了么?”
既是帝命,不能违抗。
寒笙迷迷糊糊的点了点头:“记住了,不过天齐君放心,师尊他对我很好的,绝不会欺我负我的。”
将离想,从前在做神品格这方面,她还是很相信颜渊的。
但今日看着不远处一脸狐疑望着这场景的老混蛋,将离咬了咬牙:“他最好是一直对你好!”
颜渊翻了个白眼,再次将寒笙从她手里抢回来:“我对她好不好用不着你操心!”
说完拉着一步三回头的寒笙走了。
这一回,他们是真的走了。
不是离开月落湖,不是离开人间,而是将离选择离开了。
将离看着总是忍不住回望她的寒笙,目光复杂的摆了摆手,他们的婚宴,她还是不去凑热闹了,心有点累,脑子也有点乱。
无聊也好,报应也罢,姑娘有自己的人生,自己的路,即便她曾是那个赐予她生命的人,终究也只能站在她的身后,看她渐渐走远。
这样的情绪,陌生,又吓人。
所以牵起子玉的手,将离选择离开。
子玉倒没有继续追问她发生了何事,也没有介意她拉着他说走就走,他只是随着她离开月落湖,离开真武界,沉默了一路。
一直到那个熟悉的分隔阳世阴间的幽门边,透过蒙蒙的雾气,迎着青黑色的阴风,子玉拉住将离的手,垂着眸子,欲言又止,似有几分委屈。
这个从来刚强,桀骜的连人皇都不怎么放在眼里的北阴君,他是极难露出这样的表情的。
将离怔了怔,连忙上前抱住他:“怎么了这是?”
子玉推开她,别过脸:“我的储物戒……”
将离呆了一下,反应过来自己都干了什么之后,满脸惭愧:“那什么,钱财乃身外之物,俗话说得好,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常言道,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呃,你想开点……”
子玉没有理她。
将离连忙搂住他脖子继续道歉,眼角眉梢,亲了又亲。
将离觉得,虽说她就这么把他的所有财产全都拿去送了人,但子玉看上去不是那种在意钱财之人。
所以只要她认错的态度足够好,他也不会跟她计较什么的。
子玉的确没有跟她计较多久,她把他全部财产,和所有收藏都拿去送人这件事。
他只是一把推开她,垂着嘴角:“你都没有送过我什么东西……”
“……”
原来他在意的是这个事儿?
将离一拍胸脯:“你说吧,想要什么?要什么都行,要心摘心,要肝挖肝!”
子玉小小的白了她一眼:“我不要你的心肝,只想要一个你从没给过旁人的。”
将离嘿嘿一笑:“对啊,我从没给过人心肝啊,怎么样,你要不要?”
“……”
看了她一眼,一句话都懒得说,子玉转身入了幽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