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缺忍不住了,拉拉将离的衣袖:“我能代她受罚吗?”

将离瞟了他一眼:“可以啊,但要说明一点,地府素来的规矩,代过可以,但代人受过,则十倍刑罚,所以若我抽她只需抽一下的话,抽你就得抽十下,你考虑好了。”

周缺的脸色唰的一声就白了,但还是很快点头:“我考虑好了,你抽我吧。”

牧遥咬了咬唇:“周缺…”

将离啧啧两声:“还没成婚呢,就开始代妻受过了,这场面,真是令人感动…”

牧遥闻言两眼含泪的看着她:“所以你感动的打算饶了我们吗?”

将离:“没有,我看玉儿最近好像过的不是很痛快,这样,周缺你去他那儿,自请十个巴掌,让他发泄发泄,爽一下。”

说完她朝牧遥笑了一下:“我感动的打算日后要多向你们学习,爱侣之间,确实应该多体谅对方。”

牧遥:“……”

周缺:“阿离你不是开玩笑吧,我真的要…”

他话未说完,屁股上先挨了范无救一脚:“离离让你去就赶紧去,磨蹭什么呢,十个巴掌,许多不许少。”

“当然,你也休想作假,回来之后脸上的巴掌印要是和玉玉的手对不上,就加罚一百个,我亲自掌刑。”

周缺在牧遥脸上猛亲一口,然后连滚带爬的跑了。

这一群神鬼笑闹间,清光又连饮数杯。

明明平日里从不是个嗜酒的性子,可看来一旦真的醉起来,也是控制不住自己端杯的手的。

清光歪头靠在桌边,轻声嘀咕了几句。

“是啊,十月胎中迷,乱去了不少前世记忆…或许也正是如此,才叫那混蛋分不清太多世间事,生成这样喜怒无常的极端性子吧…”

“只是造成这样的结局,却又该怪谁呢…”

“有前尘的孽做的根,有今生的怨做的因,许许多多,一同造成了这样的结局…”

“神鬼的一念之差,一个凡人的一生,就这么乱下去了,可即便追根溯源,寻到了祸首,也不过十个巴掌便算了结…”

清光嬉笑着去倒酒,瞟到将离和范无救很不友好的眼神,他的酒霎时间清醒了一下,举着手道:“呵呵,随便放几个屁,两位大人有大量,莫放心上…”

谢必安轻咳一声,推了他一下:“醉成这样,还能说下去了么?”

“当然能,当然能……”

……

后来的一小段故事其实并不复杂,只是细节之处,清光实在不想回忆罢了。

如今想来,更让清光觉得懊恼的是,当初他明明白白的看到了白云骨的那副地狱图,心中也几乎确认这是个在轮回路上出了差错的灵魂。

可他除了感慨半晌竟然遇上这样的事,以及觉得这样带着混乱记忆转世的白云骨也有几分可怜外,竟再未深入的思考下去。

思考一个灵魂中印刻着地狱,印刻着血腥的人,她美好娇艳的外表下,究竟会是一颗什么样的心脏。

或许地狱刑已满,但未饮孟婆汤,未洗前尘忆,这样糊里糊涂便降生在人世间的灵魂,那真的能是性本善吗?

诚然,追根溯源,一切都不是白云骨的错,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她也只是一个在迷雾中终日挣扎,等待救赎的灵魂。

但若有可能,清光一点都不希望南山做那个救赎她的人。

这世上的可怜人多了,他只自私的希望南山过的自由快乐。

但终究,那时他忽略了,或者说松懈了……

总之那段时光,南山和白云骨一路朝雪霜城这么走着,也一路游山玩水的这么享受着,眼前的的确是快乐非凡的。

村庄里饶塔,花树下饮茶。

沿途走过的每一座城池中,白云骨总是不厌其烦的绕遍大街小巷,只为给南山寻来最甜的糖果,看他在那些蜜糖的包裹中露出美丽又满足的笑意。

而那些明明不该经过,却在白云骨的坚持下总是经过的虞国山水间,南山偶尔教白云骨识花辩草,偶尔为她弹琴奏乐,偶尔便只是与她一同躺在阳光下。

而他们每到一处都会做的事,那便是画画了。

画山画水画美人,两个时辰里,白云骨画一幅,南山画十幅,画完互相交换,彼此都认为是在迁就对方,实际亏的很。

而令南山的快乐达到顶峰的是,随着时间一月一月过去,迎来东虞的夏季,他的合欢自强不息的挣扎了几个月后,终于又开花了。

花开时,一山的香气。

而当南山按照从前无数次那样,为花儿奏一曲《合欢》时,寡言的春时终于离开马车,一展歌喉,招招亦如是,翩翩起舞,动人心魄。

于是那花香,就这般在琴音和歌舞中漫过十里……

有幸旁观全程的白云骨,也终于不得不承认,春时当真是百越的第一歌姬,招招是百越的第一舞姬了。

南山听后便很高兴的问她:“你喜欢她们吗?”

这个问题,白云骨酝酿了许久,边观察着南山的神色变化,边道:“两位姑娘容貌倾城,又有如此绝技,我…”

南山眉眼弯弯的笑着,掐了掐她的脸:“你是喜欢她们的。”

白云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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