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笙和云霄…”
将离叹了一声:“颜渊我是了解的,他的道是绝不允许他放任麾下弟子参与那些事情的,他应当只是怜惜寒笙,却被轮回阁会错了意罢。”
“至于云霄…我与西陵多年未见,早已疏远,过去他倒是个极有原则的,如今他为何叫自己的儿子来此界修行,我也不能说准其中是否有什么隐情。”
“但即便是有什么目的,遇上那位院长,西陵此番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的,再加上颜渊为了给寒笙出气,那云霄如今已是废人一个了。”
子玉一言未发,心中却忍不住阵阵发寒。
这些过去全都是一方战将的老上神们,东武真皇、西陵神君,甚至他的师尊灵虚元君,这般多年为了麾下弟子,究竟都与轮回阁打了多少交道?
将离挥了挥手:“至于那小和尚嘛…那小和尚的确有点毛病,但和我今日要说的事没太大关系,你要对他感兴趣,来日自去莲花台寻他便是。”
子玉挑了挑眉:“莲花台是何地?”
将离道:“我给他修的道场啊,就在恶灵堡外头,沿着极乐道往北就是。”
子玉一怔:“那小和尚在你的地府???”
将离唏嘘着一点头:“说来也算缘分,因为陆童那件事儿,我和人皇这么多年也都不怎么待见佛族人。”
她叹道:“我也就罢了,我虽不喜欢佛族人,但每次来仙界的那些场合,免不了也要与佛族应酬一番。”
“林夕却倔强的很,反正这三界里也没人能强迫他做什么事,多少万年了,从来也没踏上过须弥山一回,佛族人更是不见。”
将离话锋一转:“不过这个小和尚不太一样,看着瘦瘦弱弱的,倒真有几分勇气和智慧,终日待在恶灵堡那样的地方,到如今也有几百年了,毅力也算惊人。”
子玉皱眉:“他究竟是什么身份,怎么又会来到你的地府?”
将离寻思片刻,道:“想当初我在人间寻到他时,只以为又是一个济世的苦行僧,没看出有什么不同。”
“没想到带他来阴间走了一遭,听我说过地府的情况后,他竟愿意留下来,放弃他在尘世里已然走过的数万场劫数和所有修行,说什么地狱不空,誓不成佛,众生度尽,方证菩提。”
子玉面色一白,脱口而出:“无量无边劫……”
将离凝眸:“你也知道无量无边劫?”
他表情复杂的点点头:“嗯,年少时我曾与师尊去过佛族的须弥山,听他们的族长释安佛祖提起过。”
将离惊讶了:“你还见过释安?那老家伙不是敲木鱼一敲就是几万年,非要事不出关吗?竟会愿意见你?你那时才多大,就这么大面子了?”
子玉略有无奈,又撇了撇嘴。
“那时我五千多岁,正在参悟佛族的一卷至宝,《须弥图》,因见解与师尊不同,并且我们谁也无法说服谁,他便亲自领我去佛族的几位佛祖那里求证。”
还有这种事?
将离有些惊讶,惊讶过后,她忍不住感慨,灵虚为神虽说古板无趣了些,可到底对待麾下弟子的修行是极上心的。
尤其是对这个当亲儿子养的玉美人。并非一味将所有经验和修行强塞到他的脑子里,让他去认同自己,而是尊重他自己的想法,算是难得。
不过,换一个角度看,他一个十几万岁的老上神,竟连一个五千岁的少年人都辩不过,废物!无能!
将离的注意力就这么被子玉全数带偏。
“所以最后是你说得对还是灵虚说得对?”
反正这黑暗中谁也看不见谁,子玉朝她翻了个很轻蔑的白眼。
不是他瞧不起这个上古就成神的天齐仁圣大帝,但…
“这种事哪有谁对谁错。师尊有师尊的眼界,我拍马不及,但我也有我的思路,去将一些固有的东西重新定义而已。”
“也正因如此,那几位佛祖说我很有慧根,师尊便趁机带我去见了释安族长,请他指点我一番。”
将离完全没看到子玉的那个白眼,只是满心的雀跃和骄傲:“这么厉害?释安都和你聊了什么?”
子玉呵呵一声:“你确定你当真想听?”
将离愣了一下,旋即清醒过来。
她是疯了吗?释安能和子玉说什么?除了佛理佛法他还能跟子玉说什么??
就那些东西,她之前在他们须弥山的论道法会上,听的还不够多吗???
她讪笑一声,只问:“那无量无边劫又是怎么回事?”
子玉沉吟片刻:“具体的释安族长说的也不多,只简单提过,非大智大愚之人,不遇无量无边之劫,非大苦大恶之地,不成大色大空之佛。”
“那是个渡真佛之劫,却又是个渡不尽之劫,这其中究竟有何奥义,连释安族长也不能完全理解,并且这种劫数,他也只在他们佛族的古经中见过。”
将离沉默片刻,忽然正色问他:“不知北阴君如何理解‘地狱不空,誓不成佛。众生度尽,方证菩提’这句话?”
子玉微微侧目。
她很少用这样的语气唤他北阴君。
并非以一位大帝的身份俯视他,也并非以将离的形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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