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霸天见西门泪只是伤了左臂,不由皱起了眉头,心内暗想:“这西门泪还真有些能耐,连战数人不败,按说早已筋疲力尽,居然还能躲开我的霹雳子,若全盛时期与我交手,我还真未必赢得了他,也难怪柳追风制不下他,现在想来,倒也情有可原。”

雷霸天负手而立,双目如炬,直射西门泪,朗声道:“西门泪,你还不肯退下吗?”

西门泪道:“我们的比试好像还没有结束。”

雷霸天微微眯起眸子,道:“方才雷某刻意留了手,才只伤了你一条手臂,若非要逼雷某使出全力,只怕你性命不保。”

西门泪微微一笑,横刀当胸,道:“那就请雷堂主切莫再留手了,我西门泪不需要特别照顾。”

雷霸天盯着西门泪看了许久,才道:“当真还要打?”

西门泪坚决道:“打。”

谢岚见西门泪受伤仍坚持要打,忙上前劝道:“西门兄,若非打不可,让我来替你吧。你且下去把伤口包扎好,等我败了,再来替我就是。”

西门泪道:“小伤而已,不足挂齿。”

谢岚见他左臂一面都被灼得焦黑,不由皱起了眉头,道:“这可不是小伤。”

西门泪平淡道:“在我看来是。”

谢岚知他就是这个性子,也不好再说什么,道:“那你小心。”

若西门泪处在全盛时期,雷霸天当然不想与他交手,但西门泪现在已是强弩之末,凭他的本事,要杀死现在的西门泪并不是一件难事,但两方人较量至今,隐约达成了一个共识,只伤不杀,众人也都遵循了这个原则,所以打了这大半日,伤了不少人,却无一人死去。

如果雷霸天真把西门泪当场杀了,无疑会彻底激怒云门,到时候江南霹雳堂可就危险了。雷霸天还没有傻到这种地步,但让西门泪重创,却没人说得了闲话。

雷霸天又取了两枚霹雳子握在手心,向西门泪道:“既然你还想再打,雷某自然奉陪,不过丑话咱们得说在前头,我们江南霹雳堂以火器著称于世,在后面的交手中,雷某依旧会用各种火器。这些东西破坏力极大,连雷某也不能够自如控制,如果不小心将你杀死在这里,希望云门的各位不会因此记恨雷某。”

西门泪道:“生死有命,若我西门泪注定是个短命鬼,那也是没办法的事,不怪雷堂主。”

雷霸天点了点头,道:“既如此,请阁下出手吧。”

“且慢动手!”

崆峒五老中的老大桓温走入场中,向雷霸天道:“雷堂主,非是老朽有意阻拦,实是你这火器破坏力太大,而这中台却是我等追祀先祖之地,容不得过分损毁。你们两位的比试,就当作是平局,就此作罢,雷堂主以为如何?”

雷霸天看了西门泪一眼,心想:“此人悍不畏死,若真将他逼到狗急跳墙的那一步,难保他不会有后手,到时候吃亏的可就是我了。”又偷瞧了柳追风一眼,“这个柳追风真是贱到骨子里去了,一路上害得我风餐露宿,到了这里,还使手段阴我,我岂能叫他得逞。”

雷霸天想了一会儿,便道:“非是我故意纠缠不放,这吴英雄污蔑我藏有血观音,这等臭名我雷霸天可不背,今日不论说什么,也要跟他见个高低!”

桓温怕他用那些破坏力大的火器将广场破坏掉,十分不愿他出手,便道:“吴英雄只是那么一说,雷堂主何必往心里去。虽然老朽没去参加江南七道盟会,但当时的发生的事,老朽可都有所耳闻。那日宗正说雷堂主给了他血观音,要他毒害柳大当家,任谁看了也知道,这分明是在挑拨你们两位之间的关系,想先让你们两位争个头破血流,那收买他的人好趁机夺取盟主之位,后来发生的事不也印证了这一点吗?雷堂主不必多心,我等心中早有定数。”

桓温这么说,无疑已将雷霸天与血观音撇清了关系,这也正是雷霸天想要的结果。

雷霸天故作为难状,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道:“看在桓老先生的面子上,雷某便不与他计较了。”看了吴英雄一眼,转身下场去了。

崆峒五老中的老五莫让拄着双拐走入场中,道:“大哥,你怕雷堂主毁了这里,我来与这小辈过过手,震我崆峒门威,你看可好?”

桓温道:“他连战数人不败,足见其本领高低,若在初时,你与他打便打,我不阻拦,但现在他体力殆尽,且又受了伤,即便你能赢他,也胜之不武,还叫人家说我们崆峒派只会趁人之危,没的叫人笑话,还是让他下去歇息吧。你若真想一展身手,再挑别人打就是。”

莫让点了点头,提拐向云门诸人一指,道:“你们那边还有能打的没有,出来个与我过上两招。”

谢岚握剑走入场中,先向莫让行了一礼,道:“久闻‘万里横行‘’莫老先生的大名,晚辈谢岚,前来讨教。”

莫让这“万里横行”的绰号也是自己取的,与李神刀的“刀界无敌”有着异曲同工之妙。当初两人结伴闯荡江湖,也是凭着一股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锐气,便是取个绰号,也是响亮到震人耳膜,虽说老来性情有所收敛,但两位老相识一见面,免不得勾起往昔旧事,自然也有在对方面前显弄本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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