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夏满早早就醒了,与其说醒来不如说失眠。她打着哈欠,沉重的眼皮压得她张不开眼,脑袋晕晕乎乎的,似乎还能看见白色的星星,密密麻麻的。不用看都知道她的黑眼圈有多严重,这个状态,真的糟心透了。穿好衣服,竖起头发,整个过程都似乎在梦中完成的,收拾好自己,迷迷糊糊的进了主帐,她可没忘,他还要照顾萧漠衣食起居呢。

萧漠已经醒了,眯起眼睛看着哈欠连连的夏满,嘴角莫名的涌上一丝笑意,“这是怎么了,不会是彻夜难眠吧。”

夏满揉揉眼睛,努力的让眼皮振作起来,同时拍打着自己的脸,好让混沌的大脑快些醒来,“怎么可能,顶多是没睡好而已,可能还不习惯睡你的帐篷吧。”她极力的解释着,不想让他知道她失眠是因为昨天晚上的事,不然太丢脸了。

“哦,是不习惯啊。”萧漠故意加强了‘不习惯’的声音。

夏满稍微平复了心绪,她可不想在大白天红了脸给他看笑话,于是上前查看他的伤口,刀剑伤的伤口已经开始结了一层淡淡的痂,骨折的地方也已经消了肿,惊讶道:“恢复的不错啊。”

“习武之人,身体异于常人,当然好的快。”萧漠不以为然。

夏满将他扶了起来,给他换了药,穿上外衫,又替他拢了发髻,问道:“想吃什么,我去给你拿。”

“不急,还有正事呢。”

夏满只得将他搀扶到软榻上。

片刻的时间,就见萧洵押着一个男子进了帐,狠狠地踢中男子的膝盖,男子随即跪倒在地,头发凌乱,眼角淤青,嘴边还残留着血迹,,袖子连着前襟被撕裂,露出了左臂。萧洵扯着男子的头发看向萧漠道:“三哥,他就是奸细。”

萧漠眼中杀机立现,“张育,居然是你。”

张育一言不发,闭上眼睛,只等待死亡。

萧洵递给萧漠一张纸条,“三哥,这是从信鸽身上截下来的,我前脚告诉他你性命危重,他后脚就急着报信。”

夏满瞥了一眼纸上的内容,短短几字,皆戳中要害‘珩王无碍’

昨晚的黑影竟是此人!

萧漠拿着纸条的手青筋尽显,似要突破皮肉一般,周身散发着浓浓的寒意,如寒冰般的语气冻的人发冷,“本王待你可不薄,你就是这样回报的!”

张育猛然睁开眼看着萧漠,眼中充满歉意,但也只有一瞬间,下一秒便是决绝,声音嘶哑道:“无话可说,任凭处置。”

“好一个无话可说,押下去,好生看管,对外不得泄露半点风声。”萧漠随即便唤了一名亲信将张育押了下去。

“三哥,为什么不杀了他,留着他后患无穷啊。”萧洵很是急切。

萧漠半靠在软榻上,神色早已恢复如初,“杀他还不到时候”。

萧洵疑惑的看着萧漠。而萧漠则是把玩着纸条,眼中恨极,“龙鳞暗纹,他可真是我们的好大哥啊。”

萧洵拿过纸条,将其稍微侧着仔细观看,果然,纸条中央有一枚龙鳞暗纹,惊呼:“他是太子府的人!”

“我想太子应该和北朝、天狼勾结了。”萧漠眼中寒气森森。他昨天才派云魂去给千影送信,让千影在业城散播他病危的消息,今天张育就急着传信,动作好快。

“那怎么办,要不告诉父皇。”萧洵建议着。

萧漠一个冷笑道:“那可是他的太子,他知道了恐怕要百般维护,得不偿失。”略思索后,转过头看着夏满,“把毛笔拿给我。”

夏满按他的吩咐拿来了毛笔,只见他提笔在纸条上添了字,变成了‘谬珩王无碍’,字迹居然一模一样,让夏满吃惊不已。

随即将纸条交给萧洵,道:“将它送到太子府,对外就称张育感染风寒,不宜见人。”这次,他可要将计就计,绝不能让萧洌如意。

“好,我马上去办。”萧洵收好纸条匆匆离开。

“你会模仿字迹?”夏满略惊讶的问道。

萧漠像看白痴一样看着夏满,“你不会的事情就很惊讶吗?”

“谁说我不会,我会的多了去了,模仿还在其次,背书也是一流。”

“哦,背来听听。”萧漠随意一趟,右手支着头,低垂着眼帘,懒散的如一只猫。

“这个、这个,大概的内容能记住,具体的谁背的出来。”夏满一脸无奈的说道,看着萧漠微微扬起的嘴角,夏满感到很失败,可还是想为自己争口气,“诗倒记得几句。”

萧漠突然看着夏满,停顿了几秒,忽又闭上了眼睛,“哪几句。”

“春眠不觉晓,处处闻啼鸟。”夏满一脸得意的看向萧漠。

此时的萧漠已经坐起来了,眼中极尽嘲讽,“这样的诗句,南朝三岁孩童能倒背如流。”

“是吗?那你背背后面的诗句。”夏满料定了在这个时代,没有这首诗,才肆无忌惮的挑衅。

萧漠置若罔闻,指了指身后的架子,“上面有本兵书,本王十岁时就能倒背如流,借你看三天,若是不能背,就罚你吃了它。”

夏满瞥了眼兵书,比字典还要厚,自顾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走近萧漠,带着求饶的口吻说:“那个,珩王,我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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