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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友建却不以为意,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说。可那仆役头子却讥笑道:“哟呵,你问爷爷是谁?你向他们问问,在这青州的地界上,还真没有人不知道你牛四爷爷的名头的,敢惹我们衡王府,牛爷爷看你才是活腻歪了!”
“原来是衡王府的人,怪不得敢如此张狂,难道你就不怕王法吗?”朱友建提高了一些声音,但依旧没有发怒。
牛四嘿嘿一笑:“王法?那算是什么?爷爷告诉你,在这青州府,我们就是王法!”对于地方上的豪强大户纵容家奴犯法行凶,朱友建是很清楚的,这是历朝历代都普遍存在的现象,即便是再往后几百年,这种事情也不是不存在的。
因此看到牛四这么嚣张,他自始至终都很平静,不过心底已经对此人起了杀心,他决定要杀一儆百,衡王又如何?说起来不过是自己的一个远房叔叔,难道还会为了一个家奴与自己翻脸?更何况他也没那个资本。
就在这时,一个身穿道袍,头戴儒冠,打扮得有些怪异,约莫三十岁左右的男子分开众人走了进来。
只见他朝朱友建拱了拱手,微微一笑,便转身朝牛四说道:“阁下方才说你就是王法,恕不才直言,此话已然犯了忌讳。殊不知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衡王虽然贵为亲王,身为天潢贵胄,可阁下也要知道,这上边可是还有皇上的。阁下的话若是给皇上知道了,岂不是要给衡王招来灾祸?”
岂止那牛四却毫不领情:“皇上?哼哼,他哪能知道这青州的事情?我看你也是读书读傻了,难道不知道山高皇帝远吗?”
“确实,是有‘山高皇帝远’这么一说,可阁下没听出来,这位公子的口音乃是京师之人,而且看他穿着打扮,又带着这么多随从,你敢保证他不是京师某一富贵人家的?”那男子双目直视着牛四,语气开始有些严厉。
朱友建呵呵一笑:“先生果然好眼力!牛四,实话告诉你吧,我是从京师来的,要到济南有些事情做。要是论起来,衡王还确实跟我有些关系,他算起来还是我的长辈。你说若是我们真的动起手来,将来衡王会怎么办?”
听到这里,牛四后脑冒出了冷汗,他在王府当差多年,能做到一个管事的位子,自然还是有些眼力见的,哪里能够听不出这话背后的含义?当即他就陪着笑道:“这、这,嗯——嗯,您说的是,是我冒犯了,只是还未请教公子的大名。”
朱友建笑了笑:“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口出狂言,又强抢民女,败坏王府的名声,这又该当如何?”
看着朱友建不紧不慢的语气,牛四哪里还能坚持得住?急忙解释道:“公子爷,这两个女是她们家里欠了王府的债,还不起,才要被卖进王府做丫头的。方才的话是小人失言,还请公子恕罪,万望勿怪,小人给公子赔罪了!”说着,他抽了自己两个嘴巴。
“那好,既然是欠了王府的债,我也不能乱来。老方,你拿些钱给牛四,替这两位姑娘赎身。”
方正化应了一声,拿出一锭银子,递给牛四,斜着眼问:“够吗?”牛四一脸谄媚:“够,够,够了。”
“那就拿着银子快走吧!”
牛四点了点头,就命人放开那两个女子,准备走人。朱友建朝他招了招手,命他附耳过来,在他耳边低声道:“我也不难为你,回去后,告诉衡王殿下,我叫朱由检,是今上的亲兄弟,走吧!”牛四顿时呆若木鸡,吓得动也不敢动了。那边方正化又给了两个女子一人一点银两,就打发她们各自回家去了。
朱友建说完,朝那道袍男子笑道:“这位先生,相请不如偶遇,一起进去喝杯酒水如何?”那道袍男子呵呵一笑:“固所愿耳!”于是两个人携手走进酒肆中,分宾主坐下。朱友建拱手问道:“还未请教先生尊姓大名?”
那男子呵呵一笑,拱手回道:“在下刘莱臣,草字仲和,浙江青田人。”他这么一介绍,朱友建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一个人——刘伯温,那可是能和诸葛亮齐名的大谋士啊,他也是青田人。
“敢问刘先生,诚意伯刘基可与先生如何称呼?”
“嗯,那正是家祖,不才乃是家祖第十二世孙。”
“擦?竟然这么巧?”朱友建心中顿时起了一个想法,既然是刘伯温的子孙,好歹要有点真才实学吧?自己这次能不能赚到?
正当他分神间,只听刘莱臣接着道:“若我猜的不错,公子应当是信王殿下吧?殿下是不是在想在下到底有没有真才实学,先祖的本事在下学得了几分?”
这下更是让朱友建呆住了,自己方才确实是在想这些,但这刘莱臣也有些神了吧?自己姓名都没通报,就能猜出自己的身份,还能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难不成他懂心理学?对于读心术什么的,朱友建是坚决不肯相信的,真要有那玩意儿,那还怕什么背叛,直接对着怀疑的人读心不就行了?
“先生果然厉害,不错,我正是信王,先生方才说的一点也不错,只是不知先生是如何看出来的呢?”朱友建点了点头。
刘莱臣微微一笑:“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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