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听闻信王殿下意外发现德王“僭越”的事情后,吕、李两人当即就表现出了异乎寻常的“义愤填膺”,李夔龙更是当场表示要写折子呈递魏公公。

而后曹化淳表示,德王府查没的家产,信王只取粮食和田产,剩下的金银珠宝分毫不要,全交由魏公公发落。李、吕二人听了,自然是更加高兴,表示要唯信王殿下马首是瞻。

搞定了这两人,朱友建下一步要考虑的就是魏忠贤那里的决断跟宫中的反应。在他看来,魏忠贤极为贪财,自然是不会放弃这样一个敛财的机会。可他让自己来济南,就是为了调离自己,打击自己。尤其是如今籍了辽东战败的借口,停发了赈灾的钱粮。此刻自己却要查抄德王府来搞粮食,也不知他会不会同意。

至于宫中,天启帝那里是不需担心的,自己的这位皇兄,不仅对魏忠贤是言听计从,对自己的要求也是基本都能答应,只要魏忠贤同意连手,德王必定翻不起浪来。

唯一要担心的就是刘老太妃处,人年纪大了,总会有些念旧。加上老太妃天性宽厚仁慈,若是德王托人向她求情,势必会生出一些变数。因此若是一旦与魏忠贤连手,出手就必须要势如雷霆,一击必中,不给德王以喘息的机会才行。

因而这中间需要做的事情就要有许多,但现在最关键的是那二十万石粮食,如今济南各方势力以及魏忠贤等人必定正在观望,看看自己五天后粮尽时会如何去做,若是无法解决这个问题,那想要联手拿下德王不过是一句空话。

因此此刻就是要敌不动我不动,待粮食安全运抵济南,魏忠贤看到扳不倒自己,自然而然就会同意与自己联手了。

接下来的几天,朱友建过得一点也不轻松。他暗中让孙娜恩、曹化淳等人继续搜集德王的罪证,要刘莱臣坐死德王“僭越”的证据。自己则是频频现身济南各处去作秀,安抚灾民。

另一方面,他又多次召集吕纯如、李夔龙、倪元璐、樊时英等人商议,打算征集灾民,以工代赈,开挖沟渠,拓宽道路,为生产自救做准备。

吕、李等人嘴上答应的好,但一说到实施,却又以赈灾粮缺乏为由,拒不实施。济南知府樊时英虽然有心去做,但官小位卑,头上又被吕纯如管着,只能将手头的赈灾工作做好,严防手下人贪墨赈灾粮。

朱友建明白,这些人是在等看自己粮尽后如何解决,一旦到时候自己拿不出粮食来,那他们就会出手了,自己就只能灰溜溜的回京了。鉴于这种情况,朱友建自然也不着急,只等那二十万石粮食的到来。

五天之后,黄得功带着三百亲卫和袁可立派来押运粮食的千余精锐护送着二十万石粮食大张旗鼓的开进了济南府。

朱友建则趁势命人散布消息:“信王殿下要来了五十万石粮食,足够整个济南的灾民坚持到入冬。而且此后还会有粮食源源不断的运进来。”

济南的灾民们得到消息,竞相奔走告知,一时之间,民心大定。原本这几天一直在流传的粮尽的谣言也不攻自破了。

吕纯如和李夔龙站在城楼上,看着正在运进城中的那一车车粮食,只能无奈的摇着头,深深的叹息着。而按察副使林铭鼎则是双手按着女墙,不住的往下看着,脸上则是一副不服气的模样。

不多时,他回过身去看二人:“二位大人,真是万万没想到信王殿下竟然能从袁可立那里借来这些粮食,使得咱们的计划失败,难道我们就这么算了?”

“那不知林大人又打算怎么办?”李夔龙反问道。跟着吕纯如不待他回答,就低声喝道:“还说那么多又有什么用?你安排的人真是废物!四家大户和你手下的兵士加起来超过三千,竟然拿着这区区千余人毫无办法,让人家连破三道封锁和两次夜袭,把粮食安全的运了进来。事到如今,不算了又能怎样!”

林铭鼎还是有些不服,张口欲言。那边李夔龙却拍了拍他的肩膀,微微笑着道:“林大人勿急,听我一言。”林铭鼎虽然也依附于魏忠贤,但又哪里比得过李夔龙,自然不敢再和吕纯如争辩,二人一起看着李夔龙。

只见他不缓不急的开口道:“信王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内,识破我们的计策,并作出应对之策,还安全的把二十万石粮食运进来,说明什么?”

吕纯如当即就答道:“依我之见,这绝非信王一个生于深宫,长于妇人之手的十五岁少年所能做到,他的身旁,必定还有能人!”

李夔龙捻着胡子点头道:“吕大人所言不差,信王虽然聪慧,但一直居于宫中,又不甚喜爱学习,如何能够看出我们的计划?正如吕大人所言,他的身边必定有高人。”

“即使有高人,难道我们就眼睁睁的看着他继续破坏我们的大事?连厂公交待的事情都做不好,厂公那边我们又该如何回复?”林铭鼎又接着问道。

李夔龙却摇了摇头:“林大人,其实这些都是次要的,厂公要我们在暗中掣肘信王,不过是担忧信王在京城会坏了厂公的大事。如今看来,此次赈灾之事,在信王的主持下,已经可以说是必然要竞全功了,你我为何还非要阻了信王的道路?须知他可是今上的亲兄弟!”

“李大人的意思是我们回复厂公,言明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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