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英气又高挑的身形转眼之间便走出了方岚的房间,方岚目送她离开,然后才扭过头问泰狄:“任如婳什么时候来的?”泰狄坐回了方岚的床前,看了一眼任如婳离开的方向,答道:“我们回来的第一天她就赶来了,我不在的这三天,可都是她在照顾你呢。”

“三天?我都已经睡了三天了?”方岚惊声道。

“是啊,原本我是想跟着那个什么百兵长老学习长兵之法的,可是那个炎彦长老看我天赋异禀,说破例将他的独门武学传授于我,对了,忘了告诉你了兄弟,托你的福我还真拿到了头名,喏,答应你的东西。”泰狄将原本二人商量好的头名之赏分金朴玉塞给了方岚,

方岚接过朴玉之后,苦笑了一声,自己已然从杜弥那里拿到了一块足够用的分金朴玉,这一块自己拿着暂时也没什么用,所以又塞回了泰狄手中,说道:“这一块你留着吧,之前我从杜弥哪里已经拿到了一块了,这一块我暂时也用不到,你看看你能不能用到吧,是报答你的救命之恩。”

泰狄撇了撇嘴,把玉硬塞进了方岚的怀里,不屑地说道:“这东西我还看不上眼,我那一把赤金大斧可是我师父的得意之作,会随着我的实力增长而越变越强,根本用不到这些东西,更可况,你的一命就只值这个价?”

方岚拗不过泰狄,只得将朴玉收下,心里更是对泰狄增加了几分信任与好感,而就在这时,几个急匆匆的脚步声传来,方岚循声望向门口,便看到了前来探望了景鲤和任凤仪,景鲤一见方岚醒了,轻呼了一声“喔?”,随后两步来到了方岚床前,而任凤仪因为自身功体的原因,并不能靠近现在虚弱的方岚,只能远远看上一眼。

“唔…怪了,你这脉象没有一丝异像,甚至比大多数武者都要平稳,说明你的心脉并无伤患,可这就更不对了,一般被废去根基的人不死就已经是万幸了,即便当时能存活下来的,也大多都会因为心脉受创而后不过几年就会殒命,你现在除了有些脱水之外没有一点儿伤,奇怪奇怪…”景鲤按着方岚的左腕,不住地又摇头又自言自语道。

方岚虽然听得清楚景鲤说的每一句话,但是坐在床另一边的泰狄却是看得见听不着,还以为景鲤的意思是方岚没救了,“噌”地一声就站了起来,越过方岚就抓住了景鲤的衣袖,悲声哀求道:“景鲤长老,你可一定要救救我这兄弟啊,我长这么大就这么一个朋友,你可一定不能见死不救啊。”

方岚一听这话差点直接撒手人寰,挣扎着抬起一只手拍了一下泰狄的肩膀,等泰狄转过头来的时候,才给了他一个愤怒的眼神,这时候景鲤也反应过来是泰狄误会了,这才解释道:“你误会了,并非是我不愿意救方岚,只是他一点病症都没有,我确是无从入手啊,只能等宫主回来了。”

正说着,先前离开的任如婳也折返回来了,一进门那就看到任凤仪站在门前,兄妹两人对视了一眼,却是谁也没有说话,任如婳径直走向了方岚,而任凤仪却是低下头沉默不语,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符鹤我已经帮你放出去了,李庙河应该很快就会赶来了吧,毕竟你可是他最疼的师弟啊。”任如婳淡淡几言,却是让方岚十分诧异。

“任姑娘你认得我师兄?”方岚惊异道。

“这剑宫里虽然没几个人知道你师父是谁,却也没几个人不知道你师兄李庙河,不过你要是想知道他的事情,还不是时候,再休息一会儿吧,我去叫厨房给你准备些补养的饭食,虽然我不能帮你寻回功体,不过给你补补身体还是可以的。”

说罢,任如婳便便又匆匆离开了,临走时也没再看一眼自己的哥哥任凤仪,待任如婳走远之后,景鲤才叹了一口气,似是对任凤仪说道:“如婳她总喜欢把不高兴的事情藏在心里,所以曾经那些事她也不会轻易忘却,所以,慢慢来吧。”

任凤仪抿了抿有些干裂的嘴唇,心中的苦楚却是半个字都不能说出口,不是不道,时候未到,终有一天妹妹能理解自己的,而今,自己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

“景鲤,我就不多留了,我的功体对如此虚弱的他还是会造成不小的伤害,待我办完事之后就回来。”任凤仪一转身,也走出了房间。

此时屋中就只剩下了方岚、泰狄和景鲤三人,方岚正想再问问景鲤自己的详细情况,可一阵困意突涌上来,便又睡了过去,泰狄见状一惊,还以为方岚怎么样了,站起身就准备唤醒方岚,却被景鲤按住了。

“他刚失去功体,不过元神并未受损,所以很容易疲惫,就让他多睡上一会儿吧,用不了半天时间,他那个护短的师兄就应该到了。”景鲤帮方岚盖好了被子,站起身示意了一下泰狄,也离开了。

泰狄见方岚确是睡去了,便松了一口气,四顾无人后,从怀中掏出了一个核桃大小的虎头木雕,放在了方岚的枕边,小声嘀咕道:“虎爷,你先替我看着他,我还得出去一趟,你可千万保护好我这个兄弟,他要是有个什么闪失,我可就真没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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