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韩宸有所反应之际,上空似又有动静,忽见几道硕大黑影直直砸来。
韩宸哪敢大意,紧地催马闪避,这要被砸中可不是闹着玩的,准会成一坨血浆肉泥。
终归是有惊无险,地面却也震晃不停,韩宸沉重脸色在乱石之中左闪右躲,简直无可招架。
与此同时落下来的滚滚巨石越来越多,再加上道路狭窄,更加没处避退,这让韩宸深陷死难之中。
当下要么冲出埋伏,要么惨死于此,韩宸不想死只有选择前者,也只能选择前者,因为前面还有筱允等着他去救。
韩宸咬牙取决,目光聚集前方,骑着马疾驰而奔。
他在赌,赌运气,赌赢了就活,赌输了就只有死。
一路狂风般的猛冲,漫天的石灰已经模糊了视线,韩宸却依旧冲向前方,是生是死均在这一生的运气了。
短短几分钟的狭窄路途却是一直让韩宸心惊肉跳般的度过,如果不是心理素质强硬,恐怕他早就葬身于乱石之中,而寻常之人早就瘫坐在地等死罢了。
停下了马,韩宸回首悻悻的看着后面尘烟飞扬、巨石遍地的道路,仍有股劫后余生的惊险感,背后也徒然生出冷汗。
没敢多停留,韩宸转首正色起来,目视前方,接着赶路,此时已经临近白天,晨曦渐渐升起,韩宸迎接了新一天里的第一缕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惬意神欢,许是大劫之后活过来的欣慰之感。
迎着新晨,韩宸似乎没有了疲倦,只是一路的狂奔,狂追。
通过甬关路后就距离淮水城不远了,莫约行上个半日左右就可以到达,但韩宸的目的不是淮水城,而是边域外的蛮夷歹族的领地。
韩宸绕过了淮水城,从侧路奔向边疆之域,虽距离淮水城许远,但仍可以见清那高耸矗立的城墙。
而此时淮水城的城墙上,间隔一米就有一位将士执着银破长枪守在那儿。
“将军,您看,那边是不是有一个人?”下属指向左边远处的荒芜之地说道。
凌山苍雄的双眼朝左方看去,眉头微微一凝,却没有说话。
只见一人骑着马在荒原之上疾驰,方向似乎是城外的边疆之域。
而此时的城外早已是遍地狼烟,寸草不生,还可见荆刺木桩被熊熊烈火燃烧着,黑压压的烟气把晨际变成傍晚之样,让人心头生出一抹浓浓的压抑感。
坚守不渝的将士已经多日未吃饭,身形消瘦,虽披着沉重的铁衣,却如磐石一般的屹立那儿。
一缕缕黑烟从眼中飘过,让凌山愈加担忧,鬓前已微微霜白,神色愈发凝重起来,坚硬不屈的目光如炬般的扫向城外,那一缕缕黑烟瞬息变成了一片片黑压压的身影。
白天了,那些蛮夷歹族又要轮番强攻了,恐怕再过些时日他们就要坚守不住了,不说后援,他们已经断粮半个月之久了。
如今要么誓死捍卫,要么弃城而逃。
作为将神,凌山宁愿为城战死,留个身后清美的誉名,也不愿懦弱的苟且下来被后人唾骂。
“准备好了么?”凌山目视前方,语气没有一丝畏惧,而是越战愈勇的满腔气魄。
“末将已经追随将军二十余年,久战沙场,风霜一生,生有何意,死亦何惧!”身边的下属挺直了腰,紧紧的握住了腰间悬挂着的长剑,眼里透露出视死如归的神采。
“唉,只是没想到,大大小小的战役都活了过来,却始终没想到如今竟会栽在这些蛮夷歹族的手中。”下属也看着更加逼近的蛮夷歹族,眼中尽是不甘。
过了片刻,狼烟燃起,直卷穹顶,战斗的号角也激烈的鼓起,如一阵悲歌,响彻云霄。
战争一触即发!
城外黑压压的一片人影,蜂拥而至。
凌山举起右手,掐准时机,握拳示令。
须臾之间,立在城墙的众将士早箭已上弦,只待掌弓,号令一下,万箭齐发,浩瀚之势如汹涌澎湃的潮水覆卷满天。
下方的蛮夷歹族却不为所觉,只是一个劲的冲涌着。
纵是远处的韩宸也侧过头来,眉头不由一挑。
不过韩宸并过多在意,而是依旧朝着前方奔去,顺着地面残留下来的马蹄印紧紧追寻。
顺蹄印追了又一个时辰,韩宸忽然在前方见了一座座拔地而起的石楼,还有烂泥糊成的草房,应该是这群蛮夷歹族的寨子了,但却看不见一个蛮夷歹族的人。
韩宸远远停下了,并拴好缰绳,朝着前面缓缓走去。
悄悄潜入一个草房,却看见一个细小的身影蹲在那儿哭泣着,韩宸担心暴露,正要拔出长剑刺杀,但还没来得及拔出却忽然怔住了。
蹲在地上的竟是一个年幼的小女孩,已经哭成了花脸,两眼通红。
当看见了韩宸这个外人时,小女孩顿然朝后退去,心生害怕。
韩宸此时把目光放在了地上已经惨白无生的尸体上,眉头锁住,这个尸体莫约是个健壮的成年男性,手腕上有刀割的迹象。
此幕让韩宸徒然惊惑,可没来的及思考,却听到两道步履缓缓靠近这边。
韩宸不得不躲了起来,藏在搭建的草席后面。
走进来的是两个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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