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地仙怪叫一声,整个人倒飞出去。
他那原本万物都可以捆扎的绳子,在那只手出现的一瞬间,就被强硬地扯断。
“是帝君!”他逃也似地滚开:“快走!”
苏绣随手一招,在最短的时间里,将王川的身体拉扯过去,丢进小世界中,然后丢下无数的规则之花,在眨眼的时间里,就退出了十余里。
妖僧和牛尊者刚刚出现,就迅速远遁。
如果苏绣和黑袍地仙还在的话,他们恐怕会试着跟帝君过两招来着,但现在,无论是老牛还是猴子,都根本没有过招的打算。
那烈日里的法则,此刻还在他们的体内疯狂搅拌,如果跟帝君过招……
说不定就会被留下来。
况且,那少年已经被带走了,即使没有捉到那条鲸鱼,至少也有了谈判的筹码。
不然先前,黑袍地仙早就将王川碎尸万段,丢去喂狗了。
“皇上。”钱庆之从地下爬起来,血痕满布的脸上,露出希冀的味道:“您能不能……”
帝君看了他一眼,整个人忽然破碎开来。
他的本体并没有亲自到来,只不过是在空间裂隙破碎之后,来了一道分魂……但即使是这样,他的赫赫威名,也足以将那些分散开来的地仙吓跑了。
“骗得了一时,骗不了一世。”他缥缈的声音,残留在空中:“收兵!”
……
且不说两军皆退,没有再留下来,王川迷迷糊糊之间,却已经来到了凉山。
这不是他第一次到达凉山。
但却是第一次被丢进凉山的大牢。
“送进黑水牢,还是红水牢?”他被人钉上了枷锁,拖在囚车上,缓缓沉入地底。
“黑水牢吧,红水牢的话,他恐怕活不到那个时候。”一个面容俊朗的青年,亲自押送他到地下。
“这样残破的躯体,送进黑水牢也未必能幸免吧。”狱中的长老看了看满身伤痕,甚至都有些血肉腐烂的王川:“真的没问题吗?”
“我们已经在他的体内下了蛊毒,以毒攻毒之下,他至少不会死于规则之花的伤势,但更不可能恢复实力……所以黑水老就够了。”韩霜烈背后插着长枪,推着王川的囚车:“当日他在极北冰原的勇猛,我也有听说。”
“可惜,现在体内的气息,似乎连七品都不如了。”他将囚车递给了黑水牢中的长老:“送到最底下。”
“嗯。”长老对这位少主的命令和嘱托,还是很上心的。
王川只感到,自己似乎被一层层地送下去,直到幽深而阴沉的水域之中。
他是修士,能够在水下保持生机,不至于会缺氧而死,但这样的消耗,甚至要超过他回气的速度……要么就死,要么就让自己体内的灵力,一直保持一个见底的状态。
他的意识很模糊,但依稀记得自己在笑。
“能活命就行,不管如何,只要他们暂时没有杀死自己,就一定能想到离开的办法。”这是他在昏迷之前,最后的想法。
很有阿Q精神那味了。
不知睡了多久,在这片黑暗的水域之中,王川终于醒来。
体内的神力,依旧是见底的状态,丹田连一丝一毫的气都无法储存。
“这不仅仅是水。”在他的背后,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这是一种,排斥能量的水域。”
王川猛然转头,在水中带出一串泡泡。
“别怕,我也只是一个囚徒而已,跟你一样被剥夺了修为。”一张皱巴巴的老人脸庞,出现在王川的背后,枯瘦的身躯上,暴露的皮肤随着水波荡漾:“你是从南方来的吧,看你的样子,不像是草原上的人。”
“你是南方的?”王川没有正面回答这老者的问题。
“嗯,我是日落河谷的人。”老人叹了口气:“当年在战场上,失手被俘,一直囚禁至今。”
王川吞了口唾沫。
“冒犯了,我是南瞻仙宗的弟子。”他并指成剑,在水中轻轻划了划。
“看出来了。”老者点了点头:“在这片黑水牢中,大部分都是从我们那边来的人……甚至有些老人,已经在这呆了五百年了。”
王川的眼皮跳了跳。
他身上的伤口,几乎已经完全愈合,但他并不清楚,仅靠那些灵力的支撑,自己能活多久。
即使是七品金丹的修行者,实际上的寿命,也不会比普通人长多少……这黑水牢中的诡异力量,无时无刻不再侵蚀着自己的道树,别说是五百年,就算在这里呆两年,自己说不定就会被彻底毁掉,甚至连维持呼吸的力量都剩不下来。
“我叫安夏。”老人并没有倚老卖老的意思:“南瞻的小友怎么称呼?”
“王川。”王川点了点头。
在接下来的时间里,老人带着王川,在这黑水牢的水域之中,沿着底部的铁索,缓缓向前挪动,也从老者那听到了这黑水牢的各种基本信息。
黑水牢,原本是凉山地底深处的一处寒脉,但因为当年的某些事故,这里被一位地仙临死之前的所作所为污染,形成了排斥能量的区域。
也就是说,无论是用魔气的,还是用灵力的,甚至是王川的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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