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的那人在窗前站了片刻,才回眸对丫鬟说道:“把灯熄了,休息吧!”

丫鬟答了声:“是,奴婢告退。奴婢就在外屋,娘娘有事只管吩咐就是。”

“嗯。”玉竹应了一声回到床上。

见玉竹回到床上,丫鬟这才吹灭了烛台,摸索着退了出去。

那丫鬟出了屋却并没到外屋睡下,而是轻轻捂着肚子,往茅房去了。

这一切都落入了萧毅卿眼底,见四下都寂静无声了,他才从那角落里钻了出来。

他蹑手蹑脚的摸索进了玉竹的房间,从外屋进去,又轻轻地推开里屋的门,尽量避免着发出声音被人发现。

可就是这样,他还是不小心踢到了房间里桌子旁的凳子。

“哐”一声,虽然声音很小,却还是惊醒了刚刚入眠的玉竹。萧毅卿吓得赶忙躲到屏风背后。

“小茹,是你吗?有什么事吗?”玉竹轻声问道。

萧毅卿没敢回答,玉竹以为没什么事,翻了个身,说道:“快些去睡吧。”而后自己也睡了。

过了片刻,萧毅卿想着自己既然冒着风险来了,就一定要将事情办妥。

便壮着胆子,轻声呼唤道:“玉竹。”

玉竹迷迷糊糊间听见有人唤她,不知是梦中还是清醒着。便也没有答话。

过了片刻,却又听那人唤道:“玉竹。”

她这才清醒了些,深情的回答道:“萧郎,萧郎是你吗?”

萧毅卿一听玉竹唤他作:“萧郎。”瞬间他的一颗心都酥了。

他忙忙回答着就要上前:“是我,玉竹,是我。”

在月光的照应下,玉竹看见一个影子朝着她走了过来。

她忙忙喊道:“不,你别过来,就站在那里。”

“怎么了?”萧毅卿有些疑惑不解。

“我怕你来了,梦就醒了。”玉竹不无伤感的回答。

“玉竹,这不是梦,这是真的,我真的来了。”萧毅卿再往前一步说道。

“你站住,别过来,我有些话要问你。”玉竹又说道。

“好,有什么话你说。”萧毅卿只得站在原地。

“你来做什么?”

“我想,带你走。”

“走,走的了吗?”

“你放心,我已经安排好了,只要出了王府,你我便从此浪迹江湖,相濡以沫。我萧毅卿发誓必定不会让你受半分委屈。”他坚定地说道。

“如今我清白已毁,又如何能同萧郎远走高飞?”玉竹凄然问道。

“玉竹你又如何能说这话,我若是真的在意,今日便不会来了。”

玉竹轻声哽咽了一下,又说:“那我再问,我的孩子,是不是你害死的?”

“不,那怎么能是害呢,我这是在救你。”萧毅卿赶忙解释道。

玉竹冷笑一声:“呵,救我?”

“我自然是在救你,你想想这个孩子是上官北堂的,而你与他只是一时冲动,并不爱他,你又如何能为他生下孩子,况且,往后他是要娶正妃的,你能保证他能一直善待你们母子吗?”萧毅卿自以为看清了世事。

“玉竹,你应该明白,你的幸福只有我能够给你。所以,只有这个孩子没了,你才会得到真正的幸福。你能理解我吗?”

玉竹叹口气,又道:

“你这么一心一意对我,我自是无话可说,只是,你能告诉我,你到底是如何做的吗?”

“你知道这些做什么?只不过是徒增伤悲罢了,我们的时间还长,有什么话我们以后再说,如何?”

“不,我就想此刻知道,我就想知道你为了我到底吃了多少苦,做了些什么?你说吧!说完了,我们马上就走,萧郎。”

萧毅卿在玉竹一声声“萧郎”的呼唤中终于沦陷了。

他说道:“自从那日你悔婚,上官北堂纳你为侧妃,我的心便死了,我浑浑噩噩的度着日子,只觉世间万物再无颜色。”

他心中思索着该如何将事情继续说下去,却似乎又察觉到了所有的一切不太对劲,便向不远处躺在床上的那个玉竹说道:“哦,对了,咱们这次走时,一定要将那幅字也拿上,你放哪了?快些找出来。”

“字,哪一幅?”玉竹问道。

“就是你我初次相见时,我送你的那一幅,你放到哪了?”

床上那人支吾着半天答不出话来,只得避开话题说道:“萧郎,我们先不说这个,那副字我一直好好收藏着呢,待会去找。”

萧毅卿听到此言,心中已然明了。那副字早在玉竹悔婚之后她便还给他了。又怎么会好好收藏起来呢?

一瞬间,萧毅卿的心中充满了失望:“是啊!她从未唤我做萧郎过,如今我终究是害了她的孩子,她又怎会如此唤我?”

“后来,我便想既然你已经做了北旋王的侧妃,那我就不该再扰了你的生活。可是我越是压抑着自己,就越是想你,见到你与北旋王相敬如宾,情投意合,我就越是嫉妒。我嫉妒的发狂,那种撕心裂肺的嫉妒,你明白吗?”萧毅卿思索着后面该说些什么。

躺在床上的那人悲凄着又道:“是我负了你,你竟还想着带我走。我玉竹此生能得萧郎如此厚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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