茅厕是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地方,自然就可以大肆谋划一些上不得台面的诡计。

在这熏眼睛的臭地方,秦梦却也和鲁勾践嘀咕了好长一会,秦梦临走时哑然失笑道:“有这个倒霉蛋的出现,省却了我们不少的麻烦!咱们不能薄待了人家!”

秦梦来此和鲁勾践接头,最主要是确定今夜那房上贼人是不是受昌平君指使。

昌平君单纯的让秦梦心生好感,看来是自己想复杂了。

今夜房上之事纯属巧合,那梁上君子就是一个倒霉蛋!

他叫狗黑子。

没错,这就是房上贼人的大名!姓狗,名黑子。

若是适才他英雄无比声称自己“立不更名,坐不改氏”之时,再报上自己的大名,那将会有出其不意的笑果!

不过这个倒霉蛋却不是一般的倒霉蛋。

他虽是无名狗辈,但其父却青史留名,名声煊赫了上千年。

其父昔日曾是孟尝君门客,精通狗盗之术,当年秦王欲杀孟尝君,其父为孟尝君偷回价值千金的白狐裘衣,贿赂给了昭王的宠姬幸姬,有幸姬的枕边风,孟尝君才得以顺利逃出咸阳。

其父来到函谷关前,因跟着鸡鸣之徒殿后,结果孟尝君顺利出逃了,而他们却为秦军所困,滞留在了谷中。依仗功劳本想着孟尝君会顾念大义派人来接,便也就在函谷中娶妻生子安居了下,谁知孟尝君一去不复还,其父抑郁而亡也未等到孟尝君派人前来。

狗黑子本就是没有户籍的山野流民,为逃避秦国的徭役刑罚,子承父业,还以偷盗为生,随着母亲过世,家中只有一位八十多岁眼瞎耳聋的孤寡外祖母了。

有幸得见鸡鸣狗盗之徒的后代,秦梦心情甚是舒畅,一觉竟睡到了天亮!

第二日一早,昌平君亲自将赵姬秦梦一行送出了函谷关城,临别说道:“寡人与秦卿相交,相见恨晚之意,他日我们在咸阳相聚,芈启一定盛宴感谢文昌君的大礼馈赠!”

好感,这种摸不着看不到的东西,那是需要用金子砸出来的!

秦梦深谙将欲取之必先予之的不二箴言,馈赠了昌平君一辆市价高达千金之巨的“公卿荣威”铁车,还有一把千金难求的削铁如泥的宝剑。

随着秦国大军捧着六尺长的轩辕神剑四处征伐,轩辕神剑真就成了一把名副其实的上古神兵了。

轩辕冶也跟着沾光,一跃成为了誉满天下的铸剑大师!如今轩辕冶铸造的宝剑,可谓是一剑千金难求!昔日出自轩辕冶不值几金的宝剑,都已炒到了百金之价!

世人为的就是剑上“轩辕”俩字!与价值十万金的轩辕神剑比,百金就不算什么钱了!

当然某后推手除了秦梦别无他人,秦梦作为轩辕冶的弟子,顺理成章成了轩辕品牌宝剑的总代理。

秦梦与昌平君挥泪告别,自有英雄相见恨晚之情。

车驾浩浩荡荡出了关城,进入了谷深道窄的函谷里了,秦梦亲身感受到了什么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要之地。

没走一里,秦梦便下了鞍车,递给狗黑子一袋白面蒸馍,又给了他一锭金子,对其说道:“你走吧!快回家救你祖母去吧!”

黑狗子愣愣出神,凝视了秦梦良久,最终一声不吭的接过秦梦手中散发着麦芽香气的蒸馍和金子,头也不回的爬出了山谷。

“秦子不是要将此贼留在身边,震慑宵小之徒吗?怎么就放他走了?”王翦不解的问道。

秦梦不以为意的说道:“放心!他还会回来的!”

秦梦再次钻入了舒适豪华的鞍车里,捡起左清脸上的一块木瓜片塞进嘴里嚼了嚼,又吐了出来。

“郎君,不能吃!这木瓜也就适合削成薄片当做面膜敷在脸上,木瓜还没到真正成熟的季节!”左清躺在暄软的车榻上,满脸盖满了木瓜切片,微闭着眼对秦梦说道。

秦梦无奈的摇头道:“女人不能惯啊!这一年来,你看看你还有点妇德吗?昨日那诱惑媚人之态,是否秦王姬传授的?都被秦王姬教坏了!”

左清起身跪坐,去掉脸上的木瓜片,羞赧的撒娇道:“小郎君,人家不过想早些有了你的子嗣,好为你传宗接代吗?

你不看看那韩姝小狐狸,一直都觊觎秦郎吗?妾身哪敢有半点懈怠。秦王姬知道就指点了妾身一下!

昨日你沉沉睡去,还以为她的法子灵验呢?反过来又说妾身的不是,秦王姬怎么是这样口是心非之人呢?”

秦梦附在左清耳边说道:“爱姬还是太年幼啊不知这里深意啊!公子正最大的对手就是韩姬的公子成蟜,若我宠爱了韩姝,岂不就和他们母子生分了!秦王姬要用你拉拢我!傻姑娘,你明白了为何秦王姬口是心非了吗?”

左清本就见惯氏族之间勾心斗角之事,只消秦梦一说,便悉数领会了。

左清惊恐的睁大了大眼,似有感悟的说:“郎君说得好有道理啊?”随即他又觉得那里不对,突然搂住了秦梦脖子,咬牙切齿道:“我太年幼,好似你是白头老翁似的!快称呼我姊姊!否则姊姊咯吱伺候!”

“姊姊……咱们说好的低调呢?”

秦梦嘴甜如蜜,叫声姊姊算的了什么呢?叫左清,奶奶,姑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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