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梦的信简刚书就,老者也扛着一捆干柴回来了。

白发老者一眼就盯上了也已停笔的秦梦,面无表情的对秦梦点点头,示意无须多礼,继续书写。

秦梦微笑的回应了一下,放下毛笔,吹干墨迹,转而交给朱家,叮嘱几句,便让他回城了。

也就是前后脚的事情,田光出外狩猎的三位兄弟也已满载而归,手里拎着不少山鸡,野兔,更有一人肩上扛着一只细腿的小鹿。

“你的兄弟身手了得呀,片刻功夫,就打了这么多野味!”秦梦随口赞誉田光道。

田光和他的兄弟们向秦梦拱手寒暄,转而跪地对老者大礼请求道:“一直未请教恩公高姓大名,失礼,我等失礼,不知恩公可否告知在下,也好让我等铭记心中!”

白发老者表情平淡的看着他们,不喜不悲不愠不怒,良久之后才叹了口气,说道:“真是恍如隔世!老夫早已不用名姓多年,壮士一言似是将我们拖回了尘世!名姓不重要,今日事今日了,收了你们的钱财,又接受了你们这么多野味,再说老夫也未出力,壮士不必多礼!”

“千金难买恩义,恩公此举,我等终身铭记!在下几人还要向主公复命,不能久待,日后闲暇再来看望恩公,我等告辞!小贵人来日再见!”田光也是豪迈的性子,话说完也已推开篱笆门就走了出去。

几人一走,院落立时安静了下来,那被扔在地上的小鹿,竟还活着,屡次挣扎着站起,却又屡次颓然倒下。它有一条娟秀的小腿蜷缩着,蹄子上血肉模糊,还在不断滴答流血。那一双泪汪汪的大眼睛,让人不忍直视,不断哀鸣着。

痴傻少年看得失神,蹲下身躯,爱怜的抚摸着小鹿光滑柔顺的皮毛,痴痴的说道:“你是不是很疼啊?”

秦梦见此,心灵也为之一震,俯下身,查看了小鹿的腿伤,小腿是被击打而折。

秦梦从身上麻质褐衣上撕下两条布,包扎在了小鹿的出血处,而后随手捡拾起地上的两片竹简,找来一段麻绳绑缚住了小鹿的伤腿。

秦梦拍拍手上沾染的麻丝,对那痴傻少年说道:“小鹿已得到了救治,你多喂它吃些嫩草,它就会快好起来的!”

小鹿也确实不再哀鸣了,那少年拍着巴掌甚是欢喜!

不过也就高兴一会,少年很快若有所思起来,拿起院中的一个竹筐,就要出门。

此时夜幕也已降临,白发老者立时喝住了他,谁知少年竟任性了起来,摔掉手中的竹筐,跺着脚,哭着鼻涕,嘴里嚷道:“我要拔草,我就要拔草!”

瘦骨嶙峋的老母亲来到他的身边,说尽无数话,全然无用,他嘴中还是念叨我要拔草四个字。

秦梦也在旁边伴着鬼脸,说好话,逗他乐。

痴傻少年俨然就是个三岁的顽童,不可理喻。

“勿要管他,孩子脾气上来,怎么劝都不管用!”老者坐在院中竹席上,手里还不断削刻着书简,却是无奈的说道。

灶台上的锅子也已端下,灶中的柴火将照亮了半个院落。

老婆婆张罗着盛饭,希望能在天彻底黑下来之前,吃完饭。

老夫人端着一碗香甜的小米饭,来到了秦梦跟前,抱歉的说道:“前几天官府大搜山,那日行路匆忙,一只碗盏不慎破碎,眼下只剩一个木碗,还请客人先用饭吧!”

老人家满脸的皱纹,干裂的嘴唇,蓬乱的发髻,邋遢的衣饰都遮盖不住这具佝偻身躯的内在不凡气质。

秦梦立即避席,庄重严肃的接过老妇人手中那晚黄橙橙的小米,放在桌几上,而后诚挚对老夫人施了一个颇为讲究的晚辈稽首大礼,说道:“老人家,使不得!小子是个晚辈怎能当不起前辈的隆遇呢?”

白发老者回头瞥了秦梦一眼,眼神中多是揣测之色。

然而就在此时,那傻少年,见无人理会与他,又见慈爱的娘亲与秦梦寒暄,火气突然变大,抢前几步就要去推桌几上冒着热气的小米饭。

老婆婆和那老者也已猜测出傻儿目的,立时联手阻拦,人老力气不济,终还是没有挡住。老夫人被傻儿的力道冲击的一趔趄蹲到在了地上,手臂正好打翻了桌上的饭碗。

金黄的小米粥瞬时就流满了桌几,木碗骨碌了两圈,在众人眼皮子底下摔在地上,啪的一声,成了两瓣。

随即听到老婆婆哎哟声不断,秦梦翻身站起,搀扶起老人家,关切的询问道:“摔倒骨头了吗?”

老婆婆蹒跚的站起身来,不断的甩着手臂。秦梦这才发现原来手臂被热饭烫伤了。

一旁的老者慌忙站起身来,想找布巾擦拭老伴手臂,情急之下摘了自己头上所带的皮弁。这块柔软的头巾起了大用了,三两下就将老婆婆手臂上的热饭给擦净了。

秦梦懂得一些处理烫伤的应急措施,迅速跑到院角水桶出舀来一瓢凉水,给老妇人烫伤处降温。

痴傻少年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也不在任性的哭闹,而是胆怯的看着几人,茫然无措!一对老妇人只是无奈的叹气,一句责备那少年的话语都没有。

老婆婆手臂上红红一片,烫的不轻,只能暂时将手臂伸进水桶中镇痛。

那少年垂头无语来到老妇人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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