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压温香软玉,秦梦也觉暧昧。

还好,得益于平时练就出来的厚脸皮,秦梦倒也没失了风度,放了怀中芈琳,一咕噜身爬起,顺手就拉起了她,大喇喇的说道:“夫人,我无事,没惊吓到你吧!”

面对一场惊魂突变,谁也未想男女大防之事,芈琳本能就势坐起,不想与秦梦四目相交,这才意识到十指相扣过于暧昧,跪坐未定,就甩掉了秦梦的双手,手捂剧烈起伏的胸口,低头撩起鬓角的几缕凌乱发丝,一脸娇羞之态。

同一时间,城墙上传来芈雄的呼喊:“擒住了,擒住了!两个刺客悉数为我擒拿!太王太后莫要惊慌!”

秦梦无暇和小女子暧昧传情,翻身站起,挤出墨门隐者组成的人墙向外看去,只见城墙上的芈雄正押赴着两人,朝下走来。

鲁勾践凑上前来嘀咕道:“这莫不是宗主另外安排?”

秦梦心头升起一丝不安,茫然摇头:“如此大事,小子怎会隐瞒兄长另搞一套?”

芈雄押着两人来到被侍卫层层护卫的华阳夫人近前,随即大声呵斥道:“你俩贱人如实交代,你们受何人指使?”

人墙中的华阳夫人也是喘着粗气,咆哮道:“真是胆大包天,本宫手下竟出你等叛逆,芈雄追查下去,找出真凶,诛杀他们三族!”

连带着先前为墨门擒拿的五名刺客,他们个个铁骨铮铮,梗着脖子,一副视死如归之态。

“秦卿孙儿,琳儿,你们无事吧?”华阳夫人挤出人墙,关切的呼唤秦梦和芈琳的名字。

“报!太王太后,相邦吕不韦急见!”负责兴乐宫门禁的侍从突然急急跑来禀告道。

“吕不韦?他来何事?他还真会添乱!”华阳夫人没好气的嘟囔道。

“相邦有十万火急之事,他说兴乐宫有刺客!”宫门侍从喘着粗气,惊异的打量眼前异样,小声说道。

“哦?”华阳夫人听闻表情诧异,忽又暴怒道:“早知有刺客,为何这才来报,若不是我秦卿孙儿做梦通神,我有劫难,恐怕本宫早死多时了!”

“看来吕不韦也知晓了韩姬刺杀芈琳之事。”秦梦敏锐的意识到事情复杂了,心中嘀咕道。

吕不韦小跑而来,跪拜华阳夫人脚下,先是谄媚酸牙的检讨失职之罪,而后站起身来,意味不明的给秦梦递了眼神,说道:“夫人这些刺客皆是公子子傒手下的余孽……”

子傒是个倒霉孩子,任谁都能向他泼脏水。吕不韦一开口,秦梦就已明白,他这是要将水搅浑,来帮助韩姬夏姬开脱。

事情本来尽在掌控,岂料幺蛾子频出,秦梦也已意识到有地方出岔子了。

秦梦没了自信,只得冷眼旁观,只听吕不韦说道:“今日郎中令桓齮捉到一名可疑人物,逼问之下,才知子傒余孽欲要潜入兴乐宫中刺杀太王太后。太王太后请看,这就是他们落网的同党!”

随着吕不韦手指过来,他领来的一众秦军甲士当即闪在一旁,露出了桓齮亲自押赴的一个短褐黑脸汉子。

桓齮躬身抱拳道:“太王太后恕罪,我等还是晚来了一步,幸有上天护佑夫人,否则我等万死不能辞其咎!”

桓齮说罢,一脚将那人踢跪在地。谁知这个刺客浑然没有一点血性骨气,如烂泥般瘫软在地,嚎啕乞求道:“小人罪该万死,求诸位贵人饶我一命,小人也是身不由己,奉受人蛊惑……”

这人一口地道的卫地濮阳口音,秦梦听闻不禁皱了一下眉头,而他身旁的鲁勾践却是脸色大变,向秦梦低语道:“这人竟是我咸阳城中的墨门兄弟!”

这是什么情况?难道墨门出了叛徒?吕不韦这是要干嘛?诬陷自己?秦梦也不由瞪直了眼睛望向了一脸如春风般得意微笑的吕不韦。

吕不韦视若无睹,拱手向华阳夫人说道:“恳请太王太后将一众贼人交给有司,我等也好严加拷问追查未落网余孽!”

“又是公子子傒这厮,本宫念记先王骨肉亲情,数次手下留情,他不但不思悔改反而变本加厉,还欲取我性命!气煞本宫了!一堆糟心事,就由吕卿看着去办吧!一定要严惩不贷!琳儿,秦卿孙儿随我前去寝宫,祖母要为你们设宴压惊!”

这场变乱严重破坏了华阳夫人闲适的心情,她说完就一甩手领着一众仆从气鼓鼓离去了。

芈琳也红着脸紧随其后领着一众仆从走了。

秦梦拱手向一众人告辞也要离去时,芈雄拿着一筒箭矢跳了出来,一脸挡在了秦梦跟前,颇为玩味的干笑道:“秦子留步?请看这箭矢?”

秦梦狐疑的接过芈雄从箭筒中取出的一支箭矢,一眼就发现箭矢竟然没有箭簇。

“箭矢没箭头?”秦梦不可置信的自言道。

墨门兄弟捡拾起先前射过来的两只箭,同样也没有箭头。

“秦子,今日之事,让我芈雄真的好生为难啊?”就在秦梦不解之时,芈雄向秦梦附耳玩味的说道。

秦梦瞪着两只大眼睛,从芈雄皮笑肉不笑的脸上慢慢移到了吕不韦的脸上,冷冷的说道:“你们意欲何为?”

到了此时,秦梦如何还能不明白,芈雄和吕不韦是穿了一条裤子的同谋,却怎么也想不明白他们这是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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