嫪毐一脸惊异,拉住秦梦,背对屋中平原君赵端和吕不韦门客泄钧,小声问道:“春平君和秦王有何过节?”

嫪毐是赵姬身边的红人,将来真会权倾天下。秦梦对他的策略是即打又拉,冷落他一下只是让他看清身份,遂看似贴心的说道:“嫪兄糊涂,小弟给你交个底,在这世上秦王最痛恨的就是春平君赵穆这厮!”

“有这事?”嫪毐不可思议的问道。

“这事提起来就是伤疤,当年大王在邯郸为质,你也知道赵穆这厮无恶不作,做下的恶罄竹难书,大概他也忘了,不过此事太后当还记得,事情不必再提,小弟告诉你,谁若弄死赵穆,秦王必会击节叫好!”秦梦语气神秘的说道。

“当年赵穆蹂躏过太后?”嫪毐听罢,眉头青筋暴露,脱口而出道。

秦梦点点头:“比这严重,你慢慢体会吧!”

“娘的,我说当时在朝堂献策时,为何太后郁郁不欢,大王满目仇恨呢?”嫪毐恍然大悟说道。

“建信君为你献的策吧,别忘了赵穆是郭开的旧主,奉劝嫪兄一句,不要和郭开走得太近,那会引火上身的!”秦梦说这话时,声调不由提高了,赵端和泄钧也全都听到了。

“狗日的……”嫪毐听闻,立时怒发冲冠,夺门而出,嘴里骂骂咧咧。

“嫪兄何去?”赵端拉住他的臂膀追问道。

“心里堵得慌,我要痛殴赵穆……”

嫪毐话音未落,人已经咚咚踩着地板来到了一楼大厅。

随即楼下鸡飞狗跳的大乱起来,瓷器碎裂声,鼎器撞击声,还有杀猪般的哀嚎声清晰的传上了二楼。

“不要以为吊大心眼就小,你看嫪毐也晓得将功补过,博取女主欢喜!”平原君赵端抱着肩膀犹如冷漠吃瓜群众一样评析道,好似被打的侄子赵穆和他没一点血缘关系。

泄钧也不无讥笑的说道:“吕相邦还曾为放不放春平君犹豫犯难,谁知郎中令力主放回春申君赵穆,一下子就解了相邦的难题!”

秦梦也开玩笑道:“市井传言赵穆是春申君的种,可否真有此事?”

赵端不悦道:“贤弟言语过了!嘴下留德,你这是从哪里听来的淫亵传言?我赵氏社稷可不容玷污……”

秦梦也知确实过了,不过这话也非信口胡诌,那是有出处,黄大师的寻秦记就是这么说的。

“小弟嘴贱,讲错话了,自罚一杯!”秦梦晃着杯中葡萄酿,拍了拍赵端的肩膀,连忙掩饰道。

“说正事,贤弟此来因何而来?”赵端早就安奈不住,问出了心中的不解。

“兄弟本是打算明日知会端兄,既然今日见面了,都是自己人,那就提前说了吧!对了……麻烦泄公也知会一声吕家商行的管事。明天龙骨大涨,该出货就出货,信不信由你们!过了今天一片龙骨,不如一卷带字的竹简!”在嫪毐进来之前,秦梦玩世不恭的说道。

“那好,那好,你们聊着,为兄乏了,先走一步!秦弟,嫪卿,泄卿告辞!”平原君赵端听闻,眼冒金光,起身一拱手说道。

“得罪!今日文书还未书写,相邦向来催的急!王子,郎中令仆下也要告辞!”泄钧也起身告辞道。

两位所言都是托辞,他们撒丫子就跑,为了就是多捞金子。

嫪毐满头大汉,看着海绵坐榻上两个缓缓复平的大坑,满脸茫然。

“夜半时分,嫪兄不走,难道也要为小子表演你的绝艺?”秦梦笑言道。

嫪毐那还不知道这是送客之言,遂也拱手告辞。

其实嫪毐心虚,也怕和秦梦独处。随着他地位越来越高,对秦梦这位已在秦国西陲独霸一方的王子,也由恩人视作了对手。最近,他没少和赵姬合谋算计秦梦。

“人心不可测,他们之所以将我视作王子,那是因为我做王子能给他们带来数不尽的金子!优伶舍咱们不能待了,挪窝!”等三人离去,秦梦推开诸侯套间里面的暗门,对里面的左清、朱家和一众墨门兄弟说道。

秦梦本不愿在邯郸招摇过市,可是遇上了酒鬼春平君赵穆,不得已才现身教训他一顿,之所以这么做,单纯就是为了给赵正出口气。

当年的旧事,是赵姬和赵正母子俩不堪的回首,世上几个人记得,也许施虐者春平君赵穆都不太记得起此事了,往事注定是母子两人的暗伤,不会提起,也不允许别人提起。

秦梦向嫪毐提起,也是有目的的,无非就是借此暗示赵姬,她虽为秦国太后,也非一手遮天,做人做事留下一线天,对谁都有好处。

“去哪?”左清问道。

“爱姬不是要去秦王邯郸故居看一看?”秦梦笑眯眯的说道。

“去朱姬巷吗?”左清期待的问道。

“那是赵姬的故居,庸举里才是秦王赵正的故居!”秦梦煞有介事的解释道。

秦梦一踏进庸举里,往事就一幕幕的出现在了眼前。

四年前,庸举里遇刺,温媪之死,庸举里大火,犹如刚发生的事情。

一个个的谜团,随着岁月的沉淀,不是所有都能浮出水面,有的却会永远沉入了水底。

那一夜到底是谁刺杀温媪,火烧庸举里,就是一个沉入水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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