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跳跃下,一片肃杀中,有士卒跑来禀告道:“报将军,车中还有一个妇人,不肯下车!”

秦梦当然知道,士卒所指的妇人就是左清。

李牧听罢皱了一下眉,起身前往。

只听左清尖利高呼道:“我乃魏氏外戚,魏王是我外公,我母乃是魏王十八女,信陵君是我小外公,太子增是我大舅,公子魏灵是我三舅,平原老君公的夫人是我老姑,算来我是平原君公的外甥女,我看你们谁敢动我!绑那浮浪纨绔子弟,是因路上被他羞辱,这才命我的仆从教训他一番!”

左清怒气冲冲,所提人物都是通天的大人物,难怪一众士卒前来请示。

秦梦和众人面面相觑,庆幸左清临机一言就解释通了绑架赵穆的原委,在场所有男子无不暗自佩服她的心思机敏。

“正是如此,若将军不信可派人前去平原君府进行核实?”秦梦在人群中鼓噪道。

左清一言,事情就产生了质的变化,行凶不轨就成了豪门间的恩怨纠结,小小的巡城司马如何能管的了?

果不其然,李牧拱手作揖询问了左清三两句之后,这才说道:“你们恩怨本将位卑职小管不着,可是事让我碰上了,本将就不能不管,不如这样好了,咱们一同返回王都,请大王明断可否?”

左清尽管不愿意,可是事情赶到了这一步,也只能任由李牧处置。

秦梦也值得混在人群队伍中,跟着前进。

“宗主,似乎李牧认出我来了!”鲁勾践凑近说道。

秦梦这才注意到自己一行车马周边手持火把的甲士最多,后面押队的李牧竟还向自己轻轻点头微笑。

果然李牧一挥手命令手下,将秦梦请到了面前。

“秦子别来无恙啊?王子这是从卫都而来?”勒马驻步在路边的李牧微笑道。

“李将军果然了不起,这你都能将我认出来,真是慧眼独具!”秦梦也为在做作,揭下脸嘴角一颗黑豆皮所作的黑痣,打哈哈道。

“一别四载,又见王子,在下真心欢喜。王子来而不言,有些不仗义啊?”李牧也寒暄客套道。

“怕呀,听闻你执法如山,知会你,怕你为难啊!”秦梦笑言道。

“这么说来昨夜春平君被殴之事也是王子所为?其实我就该想到是你所为,怎奈秦子以天下为己任,小小倡优舍中的纠葛消失在下倒是忽略了!”

“哦?听将军言外之意,昨日你就知晓我到了邯郸?”秦梦惊异的问道。

“嘿嘿,我身为王都十二门巡城司马,摸不清手下门吏底细,岂不贻笑大方?不过也未王子说的这般神奇,只是觉察出你们墨门有大人物光临王都而已!”李牧爽朗笑道:“是谁暴打春平君,就连陪客诸如平原君,秦国使者嫪毐,泄钧都能保持缄默,现在想来除了王子,还真没人有此魄力!”

秦梦没想到李牧还是个太极高手,拐弯抹角,就不是不出实拳,不得已秦梦问道:“将军打算如何处置我们?”

李牧笑道:“你的夫人心思缜密,为你打掩护可谓是费尽心力,既是如此,我还有还有何话可说?一会我会给你们开个口子,你们自行离开就是了,今夜与你相谈,为的是感谢王子对廉颇将军的照顾,请受李牧一礼!”

廉颇被建信君构陷,逃亡大梁,魏王不敢留,廉颇又去了楚国,老将军为赵国征战沙场拼死一生,到头来落得抄家灭门,流亡度日。秦梦知晓后,在楚国没少接济廉颇。没想到李牧也知此事。这份重情重义着实让人感动。

就在秦梦搀扶李牧时,一驾马车疾驰而来,车未停稳,就有黑衣人从车中跳下,为车垫轫砖,旋即从车上下来一位中年人,秦梦借着灯火,一眼就认出了此人乃是找过宦官令缪达。

李牧慌忙撇下秦梦来到近前,颇为恭敬的致礼。

缪达一张苦瓜脸冷冷说道:“李将军糊涂,你抓得是盗匪,怎又变成了马贼,盗贼未抓到,春平君还险些又被人劫掠,他如今就在大王面前哭诉,烂摊子我是无法为你应付了,你去当面向大王解释吧!”

李牧向宦官令做了一个长揖说道:“多谢缪公卫护之情!末将这就前往觐见大王。”

“王子请离去,不要牵涉其中!”李牧对秦梦回头撂下一句话,便催马而去。

好人难做啊!李牧真是一个好人,难道好人的结局就没好报吗?

“王弟啊!王兄没法子活了,两天不到就让人殴打了三顿,如此羞辱不如刎颈自杀得了!”春平君撅着一张猪头嘴跪坐在赵王玉辂前涕泪横流的哭诉道。

赵穆一见李牧前来,立时指着李牧跳脚大骂道:“就是小司马和贼寇沆瀣一起同流合污,不仅放了盗贼,而且还欲联合贼人对寡人大下黑手!”

缪贤实在看不下去春平君这种泼妇模样,出言说道:“公子言重了,若是李牧欲要置你死地,他还会救你?”

赵穆一句话被问楞了,只得狡辩说道:“那是他看见大王前来,唯恐阴谋败露,这才又改变了谋划!倘若不是和贼人勾搭,堂堂巡城司马竟然抓不住几个毛贼,谁相信呢?”

赵穆最后一句话切中要害,不得不承认,手下五千骑兵二万步卒,相当一军军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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