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绿树村落之中升起一股黑烟,林中飞鸟四处飞窜,水中慵懒的扬子鳄受惊齐聚浅滩,爆发出一阵阵战鼓般的吼叫。

满目乌泱泱的鳄鱼,让人头皮发麻,秦衷众人也不由惊得脸色煞白。

场面实在诡异,一众秦卒惊骇不已,不由问道:“天气响晴,哪来的雷声?”

还好,雷声只有一声,水中鳄鱼很快就安静了下来,再次笨拙的入水。

希望只是鼎炉偶然爆炸,秦梦寻思着,回头问几人:“人造的天雷你们听说过吗?”

面前这一众人显然孤陋寡闻,只是木讷的摇头,还在回味适才古怪的雷声。

秦梦立时就觉得索然无趣,大概自己大名这群人也未必知晓一二。

秦梦重新找到了话题的切入口,问道:“你们说你们是安陆人氏?”

秦衷点点头,瘸子垣柏插话问道:“雷声怪异,水中的鼍也甚是怪异,为何昨夜我等涉水而来,并未见一条鼍呢?”

秦梦又一次扫兴,这群年轻后生根本没有一点眼力,只顾寻思心中疑惑,丝毫未看出自己乃是有故事的世外高人。

“听说鼍这畜生性本温和,满目虽然丑陋,但却怕人的紧!”其中一位腰间挂弩的秦卒也插话说道。

“试试,咱们试试,免得被这个古怪的老丈诓骗了!我看他就不是好人!”垣柏再次挺身走出,来到岸边,伸手从竹筐中取出一只铜簋,揭开盖子,惊呼道:“鸡啊!”垣柏又从里面取出一只竹筒闻闻了,同样惊呼道:“好香的酒啊!”

突然秦衷拔剑,怒瞪秦梦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享受如此丰美的饭食?”

秦梦白了一眼面相寒酸的秦衷一眼,说道:“娘的,老丈不就再给你们这些娃子介绍我的来历吗?”

秦梦也被这群不长眼的瓜娃子气炸了,不由冲垣柏喝道:“那个瘸子,你若认为水中畜生性子温顺,有种就跳下去!”

垣柏倒是不傻,舔了舔嘴唇之后,便将鸡腿扔入了水中,刹那之间,他就看到水中浪花翻滚,鼍声冲天,原本木头般的畜生顿时灵巧凶狠了起来,诸多鳄鱼为抢食物混战撕咬起来。污浊的水面瞬间就泛起大片的血红,最先吞入腹中的鳄鱼也落得了被同伴分食的悲惨结局。

水中激荡,场面血腥,岸上的垣柏见此两股战战,悄无声息的溜了回来。

秦梦见诸人面色煞白,于是接着先前的话题问道:“安陆县令和令史喜公,你们可识得?”

总算有了一个共同的话题,秦衷连连点头说道:“小子就是二公属下,如何不识得?”

“识得就好!他们曾为我效过力。令史喜公,一家三子一女,老丈对他再熟悉不过。他是老秦人,我所言不虚吧?”秦梦笑问道。

“不错!那你又是何人?”秦衷不解的问道。

秦梦又淡淡问道:“老丈身份极为尊贵,秦军将领你们知道多少,死的就不说了,诸如王翦父子,蒙武父子,李信,屠睢你们可能晓得?他们见到老丈都要俯首见礼!”

可恨的瘸子当头就向秦梦头上浇了一盆凉水:“你就吹吧!谁不知这些人的名姓?我还是将军屠睢手下的扛旗校尉呢?”

“哟?”秦梦闻听甚是惊喜,难得和他们有一点共同话题,急切问道:“如此说来,你是屠睢手下的兵了,看你年岁必是参于了灭楚之战了?”

“正是,两年前随屠睢将军直佐淮阳攻打反城!”垣柏自豪的说道。

“哟嘿,如此说来,你在郢陈城下驻扎过,也就是你所称的淮阳?”秦梦兴奋的问道。

“不错!”垣柏不屑的看了秦梦一眼说道。

“那咱们就能说道一块去了,你即在郢陈城下呆过,可知攻楚之事,郢陈城中有过一位周王子?”秦梦满眼期待的望着垣柏问道。

一听到秦梦所问,几人脸上不由泛出了暧昧的笑意。

有两人嘎嘎笑道:“周室实在气数尽了,周王子竟为一个女人什么都能抛弃,实在愚蠢啊!”

秦梦听罢一脸黑线。

“莫笑!”垣柏突然一脸正色的说道:“周王子好色,但其为人却是仁爱,当年在淮阳大营,胡人袭营,周王子前来抚慰,读黑夫兄长家信,在场士卒无不潸然泪下,那批死去的袍泽风光大葬,我等活着的人,心中火热……”

瘸子说到最后,秦梦突觉体内热流涌动,再看这个令人厌恶的尖嘴猴腮的瘸子,竟有些喜欢他了。

“你认得黑夫?”秦梦不禁出手按住了垣柏的肩头,惊异追问道。

秦衷也是一脸惊异脱口问道:“丈人也认得黑夫?”

似乎他们都认得黑夫,秦梦兴奋的脱口说道:“认得,他还有个兄弟名叫惊,家中还有个兄长名叫衷,有个侄女名叫妴,表弟名叫彦……”

“你如何认得黑夫?”秦衷圆睁双眼惊奇问道。

“你们有和黑夫什么关系?”同样秦梦也好奇的问道。

轰隆一声如雷般的巨响再次打断了秦梦和秦衷之间的热泪的交谈。

这声雷响明显较先前那声近了许多,不过根据雷响传来的方向判断,并非来自岛上聚落而是来自岛外方向。

秦梦心惊不已,看来景隆八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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