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梦来到骊靬城下,一经通报,就被有过一面之缘的少年人领进了嬴盈的居室。

夏雨清凉,屋外哗哗雨声,屋内静谧无声,秦梦见到了立于屋中的嬴盈,不禁脱口叱问道:“说吧!此来中土到底意欲何为?”

嬴盈身穿一袭玄褐色无袖圆领深衣背对屋门而立,听到秦梦充满怒火的责问,不慌不忙优雅转身,一张略带黄褐斑的白皙面孔赫然呈现在了秦梦面前。

“你……”太过诧异,嬴盈又恢复了本初的面貌,脸上的丑陋疤痕全然不见,秦梦本能后退一步,不过瞬间也就平静下来,盯视嬴盈不再言语。

嬴盈两条莲藕般的玉臂在一方柔软飘逸的披风中时隐时现,一头金发,深衣拖地,衣上层层叠叠的褶皱俨然就是古罗马画像中的雍容妇人。

嬴盈这番穿戴,似曾相识,又有一种说不上的亲切,似有重回人间的久违之感。在这时代光天化日之下鲜有妇人露臂,自己也许被此撩拨了一下。

“妾身,美吗?”在持久的暧昧之中,嬴盈嫣然一笑首先说道。

熟悉不能再熟悉的女人撒娇,秦梦闻听不禁一震脊背生寒,同样的话,自己从芈琳,李环,不咸姬那里都曾听过。后果不堪想象。

“先将两人放下,咱们再谈!”秦梦指着城头上的扶苏和杨樛冷冷对嬴盈说道。

嬴盈一脸神秘的微笑,陡然击节,突然从房中侧室一前一后走出扶苏和杨樛,秦梦当时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心头陡然升起一种被人羞辱的愤怒,轻蔑的看了一眼扶苏一眼转过身去。

“秦父,孩儿对不起你!愿自裁谢罪!”扶苏疾步上前满脸惭愧手托宝剑跪在秦梦脚下哀求道。

扶苏的自责稍稍安慰了秦梦受伤的心,不过依旧火气很大的指着城头的五丈杆喝道:“换做旁人也不行,你们这是在残害生灵!”

一个圈套,竟然是一个圈套,玩了一辈子的阴谋,却被人拿出了弱点,上了别人的圈套。面对黄发道君嬴盈,公子扶苏,以及杨樛,秦梦保持沉默拒绝交流。

“三年未见秦父,小子无时无刻不再思念秦父!此次耍了计谋引诱秦父现身,儿也是迫不得已,为了天下苍生,为了华夏黎民,秦父可否听小子解释……”扶苏泣血哀求道。

胜败乃兵家常事,失算就失算了,秦梦心胸也不至于窄到耿耿于怀的地步,保持愤怒不言不语也是在维护自尊,扶苏这小子也是死心眼,说就是了,一遍一遍的磕头,非要一个明确答复。

秦梦差点被气笑,只得虎着脸说:“说就是了!”

扶苏破涕为笑,紧紧抱住了秦梦的双腿,这让秦梦更感受到了他的情真意切。

扶苏恳切的说道:“海西大秦国联合西胡各方势力准备攻伐我华夏,如今只有秦父可以力挽狂澜,救我华夏百姓于水火之中……”

秦梦越听越糊涂,举手制止扶苏道:“慢着扶苏儿,把话说清,海西大秦国联合西胡各方势力攻我华夏,骊靬城中的骑军以及黄发道君又是怎么回事?”

这是嬴盈面有红晕的解释道:“事情本不复杂,可是因为秦郎的出现,事情才复杂了起来……”

秦梦没给她好脸色冷言道:“你非我家婆娘,请称我为秦子!”

嬴盈有些尴尬,面色更加羞红,欠欠身做了一个虚礼说道:“妾身记下了!事情要从一月前说起,我入秦来,乃因妾身国中有难,假借海西大秦国之名激怒大王,由此引发海西秦国和华夏秦国的混战,我国好坐收渔翁之利……”

秦梦闻听更是惊诧,再次出手制止道:“说清事情头尾,你国指代何国,莫非你也混出了一片天下?”

嬴盈满是强力抑制的骄傲之色说道:“不瞒秦郎……秦子,数年前随卫先生一同共赴海西,初时我和公子子傒还能融洽相处,后来他就觊觎上了我的天雷之术,时刻提防我这个大祭司取而代之,我俩矛盾越来越大。后来妾身为了保命便下嫁委身海西秦国的宿敌迦太基国……”

“迦太基?”秦梦从嬴盈嘴中听到这个熟悉,甚为意外,指着外面的身穿短袖石甲身穿短裤的异族士卒问道:“他们就是迦太基人?”

嬴盈点头疑惑的问道:“秦子也知迦太基人?”

秦梦当然晓得迦太基。

世人都知古罗马,却不知他的宿敌迦太基,其国位于今北非突尼斯北部,从公元前九世纪算起建城历史也算悠久,前期与古希腊争夺地中海的霸权地位;后期则与新兴的古罗马争夺霸权,最后被罗马所灭。

秦梦问道:“据我所知迦太基人善于海战,怎么都成了清一色骑兵了?他们可都是迦太基人?我看他们和我华夏西戎如此酷似!”

嬴盈惭愧一笑道:“秦子博闻,不错迦太基善于航海,可是东来都是陆路,妾身也只能训练他们骑术,要不如何能抵达我华夏?至于迦太基王族为何和我西戎相貌酷似妾身也不得而知,就因为妾身和迦太基人酷似,这才结为了婚姻共同对抗公子子傒的海西大秦国。妾身在迦太基时日久了,也能听懂一二当地话语,掌管史歌的元老,曾说他们从东方迁徙而来。”

秦梦揉揉眼睛,再次细作打量外面站岗的迦太基士卒又有看看嬴盈:不算太高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