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有容得秦梦伤感,殿后的鲁下弦就匆匆赶上来催促:“宗主,兄长,不可停,秦卒追上来了!”

秦梦再也顾不上多愁善感,既然巴郡枳县丹穴山去不得,后有追兵,眼前只有改向西南行。

“宗主可去蜀郡,龙阳君在成.都等你!”鲁勾践和秦梦并肩而行说道。

秦梦止步惊奇的看向鲁勾践:“你说什么?龙阳君在等我,你和他有联系?他如何在蜀郡成.都?”

这几年秦梦经常想起龙阳君,自己被景隆劫持,不能随她前往身毒,在自己心中一直是一个结,说好的同他一同前往身毒,可终究是爽约了。

今日听到象鸣时,秦梦还再一次想起了龙阳君,还猜测了他的下落,猜她早回身毒了。

“实不相瞒,有关宗主的下落,皆是龙阳君提供给我等。这才有了我们扮作水贼自投罗网之事……”鲁勾践一副说来话长之态说道。

一晃四年,龙阳君在身毒和华夏之间业已往来了两趟。这四年里,龙阳君和秦王赵正的关系由相敬如宾成了势如水火的仇寇。

赵正极力笼络龙阳君,就想将身毒纳于秦帝国版图之中,而龙阳君也已不再是当初那个狂热复辟的宋国公子公孙,而成了地地道道的墨家和佛家的信徒:兼爱非攻。

道不同不相为谋,由此赵正和龙阳君反目成仇,赵正四处捉拿龙阳君,龙阳君没办法只能隐藏行踪。

鲁勾践说道紧要关头,又叫来一人,秦梦这才发现自己并不是认识此人。

那人长揖道:“仆下乃龙阳君门客,半月前,我家主公就得告知了秦公的下落,三日前,又遣告左氏夫人——秦王赵正在汉中郡南郑城的阴谋。夫人愤慨之下这才上山为寇!我家主公这几年在巴蜀行商枝枝蔓蔓势力延伸的极广,她是诚心邀请秦公前往!”

此时龙阳君的出现,不亚于夜路里的一把火炬。秦梦二话不说,就答应前往巴郡和龙阳君回合。

有了方向,心的心情也为之开朗了起来,青天白日,朗朗乾坤,看起来也格外明亮,然而就在这清明天地中陡然升起了一柱柱的黑烟。

“坏事!看来金牛道是走不得!”龙阳君门客宋子见此忧虑的直甩手:“秦公,眼下如何是好呢?”

金牛道是汉中通往蜀郡的唯一道路,一起烽燧,沿路障堡得到消息,便会出兵设卡,严密盘查,道路也就断绝了。

说着远处的道路上就跋涉而来一支秦卒,收住了一条山中小道。

秦梦万万没想到,在这崇山峻岭之中,行动仍然不能自由:“那就继续往深山里扎,我就不信,天地如此广阔真就没我立足之地!”

多数兄弟那都是经历过火山海啸极昼极夜哈气成冰北极之行,穿行在山高林密的巴山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行约半月,终于抵达蜀郡平原,不只是举头压顶的山石,而是袅袅炊烟的村庄,视野为之一新,重新嗅到人间烟火,一众生死与共的老伙计无不欣喜异常。

在龙阳君的门客宋子奔走下,两天后秦梦一行人拥有了新的身份验传,至此又可以招摇过市过了。

天府之国风调雨顺,这里久不见刀兵,百姓温和不争,处处一派祥和景色。

走在大道上,根据行人步伐的急缓,就知准确辨别出哪个是蜀人哪个是外乡人。

就连雇佣的蜀人赶车人,也是一样的不急不缓,轻轻柔柔的甩着牛鞭。

“距离成.都二百里的路程,这岂不是得花上一两天的功夫?为兄着急啊!”急性子的鲁勾践实在不可忍受蜀人的这份淡定,向同坐在高高货堆上的秦梦抱怨。

秦梦搂着鲁勾践的肩膀:耐心的劝慰道:“数十年来,我们一直都在着急忙慌中度过,难得有上这份闲暇和慵懒,咱们都这把岁数了,也该享受享受生活了吧!

咱们兄弟现在成.都诸住下,一人找个蜀妹子,都安个家,也算这些年,我对兄长们不离不弃跟随的报答!”

车下跟随的鲁上弦他们几个听闻立时不满的嗷嗷叫道:“难道身毒之行,宗主不让我等跟随?”

秦梦一跃从牛车上跳下,朗声笑道:“路途漫漫,我等都一大把年纪,焉知走着走着一头就栽进了路边沟壑!小弟意思是带上伺候我们的婆娘,行路也要舒坦,不知诸位兄长意下如何?”

只因队伍中还有嬴盈和高渐离这两位妇人,诸位兄弟只是极其低调的互相乐呵呵的一笑,向秦梦拱手致谢:“全凭主公做主!”

坐在前面布匹堆车上的嬴盈回头用蜀音欢愉的嚷道:“秦郎,你们的女人,全包在妾身身上,别忘了妾身的封地就在蜀郡!”

黄发道君的祖父乃是樗里疾,樗里疾的封地就在严道。严道县在后世雅安境内,乃是南丝绸之路的必经之地。

嬴盈心野有时实在粗,全然忘记了是在逃亡,大概早就忘了皇帝赵正还在四处擒拿他们一行人。

秦梦听在耳中心肝乱颤,不禁祈祷老天眷顾。

怕啥来啥,前面一行破衣烂衫不知什么来路的人突然猛一回头,看向秦梦一众人,秦梦当时就从他们眼中看到了杀机,倒吸一口凉气,连忙吩咐赶车人:“快,往偏僻无人小路拐!”

事情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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