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张耳听左清说得一本正经,竟信以为真,失口惊叫。

秦梦望着被惊成木雕泥塑的张耳连忙解释道:“贱内在和耳兄说笑,不可当真。中土听到的一切有关海西的消息,其实都是小弟放出来的,夫人和我数次出生入死,我非仙人,世上也没有仙人,焉能说放下就放下。

皇帝赵正只道前往海西只有陆路一条路,殊不知还有海路,更不知天非圆,地非方而是一个球,实不相瞒耳兄,小弟五年前曾潜回过一次中土,正是那次,我终和夫人相聚,至此我俩再没有分开过!”

秦梦把话说完,张耳没有想到接下来发生了一件惊世骇目的事情——年龄已到知天命的周王子竟然抱住左氏夫人的脸热情的吻了起来。

张耳面红耳赤立时扭开了头,倒似乎是震惊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心中突突狂跳。时隔十年再见秦梦这个活宝,一点没长进反而越发荒唐不羁,若非他的这个好色弱点,凭借周王子的身份,天下共主未必不是他。

除了这点,秦梦这个活宝倒是天下第一的完人,为人公义,行事磊落,而且智谋超群,眼光毒辣。

就说这次,若非秦梦及时现身,自己数十年创立的豪侠名声不仅轰塌,而且还会成为绿林中的小人。

他怎么就出现的那般及时呢?

自己怎么对秦梦这厮怎么就没有脾气呢?若是换做他人在自己面前肆无忌惮的显摆男女情深,自己早就拔剑砍人了。可是自己对这个并非周王子的活宝却怎么也生不起一点反感和讨厌。

这些天经历了太多的事情,他仍觉得眼前一切如一场梦,张耳闭目默默叹息两声,随后背过身去,只求秦梦和左清两人快快结束这令人肉麻的郎情妾意,好晓得下一步如何行事。

良久之后,才听秦梦悠悠说道:“往事不堪回首,每每想到我和爱妻经历的生不如死的分离,我心中依旧犹如刀割……”

接着又传来了左清甜腻的回应:“我懂,秦郎爱我,妾身也是感同身受。妾身再不会为世俗眼光而折磨秦郎,此生此世,我们永远在一起!”

突然又传来了秦梦豪迈的笑语:“爱妻见识过了世界,胸怀也不可同日而语了,看来郎君的这趟环球之旅很英明啊!”

秦梦话音刚落,就又是左清令人甜腻的回应:“是啊,就如郎君当初所言,看过世界,三观那就不是事……”

张耳还道两人也就荒唐一下而已,谁知船舱中又陷入了沉寂。张耳忍不住扭头偷眼一看,夥颐!两人仍在脉脉含情对视。

似乎在秦梦和左清眼里,他张耳就是牛马。

秦梦又柔情说道:“皇帝赵正为爱妻在南山之下修建了怀清台,恢弘壮阔,说来也是他的一份心意,咱们此次窃入咸阳,我看咱们就把哪当成落脚点,不知爱妻可否介意?”

张耳听了,心中也被隐隐触动:是啊!清夫人那是人中的西王母,不仅仅让叱咤天下的假冒周王子倾倒,更让如今四海九州之主可与太阳比辉的秦室皇帝魂牵梦萦绕,自己也陪仰慕她,相形见绌,相形见绌啊!

独夫赵正深知打江山的不易,俭以养德,最看重为君名声,所住咸阳宫依旧破旧不堪,都不舍特修缮,可为了清夫人,却不顾满朝御史弹劾他穷奢极欲,也要大兴土木为清夫人建造了恢弘的宫室。

可惜清夫人不领情,始终不来帝都。独夫得知夫人跳崖,伤心欲绝,罢朝三日,斋戒数月,而后亲自监工数月,在宫阙筑城之日特地命名为怀清台。

一个妇人,活到这份上,还有何求呢?

又听到左清嗔怒道:“我知郎君爱我,前往咸阳,非是郎君想去,说到底,还是为了让妾身亲眼看看小清儿,博妾身的欢心,这些妾身真的都领情。可是你真不该,为让我见一眼清儿女婿,就不顾生死的自己游水上船。你一定要爱惜自己啊……”

张耳闻听再一次被震撼了,万万没想到,秦梦这般快的从活死人墓回到船上,竟是凭的一身力气抄小路横渡过的大河,不说水性高地,就是这把体力,自己年轻时也及不上啊!

又听左清甜腻说道:“郎君大可不必对妾身如此上心,妾身除了感动就是愧疚,不过现在妾身早已想开,只要能和郎君在一起,一切都听郎君安排便是……”

世上还有这种人?把别人的种,生生当做自己的种,为了女人竟无一点男子的血性,秦子这厮就是个异数,他不是人,更不是男人!这活宝到底是个什么人啊?

他到底是反秦还是助秦?若说他甘愿充当秦王的鹰犬,他却敢拒绝皇帝登庸,若说他反秦,以他的影响,足以去争天下,然而他却消失了十年。有人说他去了海西大秦国之后,公子子傒就被轰下了王位,他才是真正的海西大秦国的王!也有人说,他根本不做海西大秦国的王,而是做了海西胡人的普罗米修斯,啥是普罗米修斯,没人说得清!世人还道他去了更遥远的西方海中,他怎么就突然回来了。

此人不可琢磨啊!

近来发现身在秦梦身边总有如临大山之感以至于坐立不安胡思乱想,听着两人似乎没有终结的私语,张耳心里愈发惶恐,就在他准备拔腿悄然离去时,远处传来了一声尖利的号角声。随即就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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