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这人就是繁阳县令,立时气不打一处来,呵斥道:“卫光你眼瞎了,地上才是贼人!”

县令嘿嘿一笑,根本不予理睬,一挥手,章邯和富子就被他左右手持长戟的甲士冲上来逼迫的不得动弹。

“你可是繁阳令卫光?我乃是少府丞章邯,你这是何意?”章邯不可置信的愤怒呵斥道。

似乎繁阳令就是个聋子,对此置若罔闻,未等章邯再说话就被一众甲士扑上来,勒住嘴巴五花大绑推倒在了地上,同时地上数十杀手皆被绑缚。

“尔等去那边寻找贼党!”繁阳令卫光号令道,接着多数甲士离去,向远处的芦苇荡搜索,身边也就剩下不多几人。

繁阳令突然执剑劈刺,地上的一个杀手惨叫一声,身子只抽搐两下,就不在动弹。

卫光将宝剑从杀手胸口抽出,阴恻恻的下令道:“尽数屠戮,一个不留!”

此情此景让被甲士踩在地上的章邯如雷轰顶,他万万没有想到,身为朝廷命官,身为一县之令,而且还是李斯门人的繁阳令,竟然如此心狠手辣,这一刻章邯瞬间明白在繁阳确实酝酿着一个巨大的阴谋,依他们的狠辣来看,有人要在这里刺杀皇帝陛下,多半属实。

在这夜色昏黄水汽腥湿的天地之间,突然一艘大船直抵水岸而来。嗖嗖数支箭矢射在了繁阳令的脚边,只听有人在船头喊道:“大胆,朗朗乾坤,国有律条,处决刑徒只能秋后问斩,因何在这里处决!”

章邯挣扎了一下身子,尽管头扭过去了,然而,却因为浓密芦苇的遮挡什么也没有看见,只看到受了惊的繁阳令提剑而来,挥手就要向自己刺来,

章邯只觉锋利的剑尖划过鼻尖,就在震惊自己小命不保之时,突然脚踩自己的甲士出戟一挡,格飞了猝不及防繁阳令的宝剑。

“顾季,你……”繁阳令话未说完,就被名叫顾季的甲士用长戟顶住了喉结。

“繁阳县令勾结贼人,欲要斩杀少府丞章邯,乐正豆公快出来搭救章子!”锥父和白勇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高声大喊道。

随着轰隆一声巨响,岸边激起了一泼水浪,劈头盖脸打在了岸上趴伏的一众人身上,又响起了一阵令人牙酸的吱呀呀木板挤压声,紧接着一个低矮的身影,顺着船绳,滑下船来,踏上地面,用一个孩童稚嫩的声腔大喊道:“章小子何在?章小子何在……”

这一刻,历经海上大风大浪风吹日晒,经历过无数战阵的汉子章邯,却被这一声熟悉亲切的声音感动的哽咽而不能说话。

章邯是无论如何没有想到,在这个野渡口会被陪自己一起长大,小时亦兄亦父的玩伴,陛下视为兄长的小侏儒——乐正豆公搭救,一时之间心血澎湃,泪流满面。

锥父和白勇手指章邯提示豆旃:“人在这里!”随即两人就又消失在了芦荡中。

“真是章小子!”乐正豆旃用他胖乎乎的小手捧着章邯的脸蛋,惊异的叫道!

被解去嘴上绑绳的章邯,强抑住泪水,好奇的问道:“豆公你怎么来了?”

“老仆本来是要去前面渡口登岸,路上碰上一个渔人,他告诉我,繁阳令在这里私自处决犯人。你也晓得这是于法不符,我遇上岂有不管的道理?我就来了!”豆旃绕着章邯一边忙着解绳,一边说道。

豆旃慈爱的查视章邯全身,见并无伤患,这才放心的长吁了一口气:“章小子你怎么在这里?你是从倭岛回来了?”

豆旃的及时出现,更给章邯增添了不少疑问,顾不得寒暄客套,查明事情真相才是当务之急,繁阳令虽被制服,但他还有大批带来的甲士,已经蜂拥往这边赶拉,若是一个处理不慎,恐怕再生事端,章邯迅疾问道:“请问豆公您带了多少人?”

豆旃明白章邯的担忧,不禁挺胸抬头而立拍着胸脯说道:“船上有百余人的郎君禁卫,这是陛下亲自为我配置的,即便没有这些禁卫,老仆自信在繁阳地界就是家里,没有我镇不住的事!”

不足五尺高的繁阳人氏豆旃所言不虚,就在繁阳令卫光所带人马奔来救急之时,豆旃挺身而出,大喝一声道:“我乃是繁阳田氏里的豆旃,不知可否有人认得我?”

豆旃此话一出,兵丁甲士立时止步不前,打量豆旃少许之后,突然纷纷跪地伏拜齐声道:“我等如何不认豆公,数年间豆公没少回乡,您的恩惠我们世代铭记!”

群声震天,豆旃满意点头,大喝一声“好”算是回应繁阳乡亲。

大局稳住,章邯快速为富子松绑,接着又四下寻找适才那些身手不凡的胡人汉子以及那两个中年汉子,然而他们踪迹全无。

章邯立时提来繁阳令卫光审问:“你身为繁阳令因何要对我大下杀手?”

卫光鄙夷的看着押着他名叫顾季的那甲士疑惑的问道:“季啊,说来你也跟了我二十多年了,因何就背叛我了?”

顾季歉意抱拳对卫光说道:“主公杀谁,我都不会背叛你,唯独此人不行?”

“为何?你认得他?”卫光不解的问道。

被晾在一边的章邯,也很好奇面前这个扎在人堆里根本不显眼的普通士卒,也不由注视静听起来。

“不认识!”顾季爽利答道:“因为他是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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