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歇神情惊惧,然而看到张耳一众人等淡定自若,遂也满不在乎的叱问斥候道:“多少人马?”

“不过十人而已!”

“哈哈,又是杀秦贼之时,下令众兄弟隐蔽林中,听我号令行动!”赵歇虽然文弱,此事却也有几分英雄气概。

不多时一众官兵骑马疾奔而来,踏入工坊废墟之中,才发现了蹲在坑中的赵歇张耳一众人等。

为首官兵领头之人正是章邯,张耳紧张的看向淡然的秦梦。

秦梦早已从适才兄弟传来的的哨音中听出了章邯来了。

经历了天降坠星之事后,秦梦更坚定的认为,这个世界有没有自己它都会照转不误。自然章邯绝不会死在今天。既然章邯死不了,自己又怕什么呢?只需静观其变即可。

“耳父,如何是你?”适才擦了脸的张耳一眼就被章邯身后的富子认出。

张耳又看了一眼闭目养神毫无表示的秦梦,茫然无措的点头称是。

“耳父也是为查看坠星而来?”章邯下马向张耳恭敬长揖。

“是啊!难得一见的奇观啊!”张耳依旧一边看秦梦一边茫然应答。

“小子也是想着不知如何向陛下复命,故而去而复返,想着取下一块坠石让陛下过目,既然耳父在此,小子也就没有这个必要了!”章邯向前走近张耳拱手说道。

张耳完全听蒙了,章邯话中之意是何意?怎么说自己在这里,他就不用取坠石让皇帝过目了?难道……难道他是把自己当成了秦王的人了?

张耳瞬间就明白了过来,诧异的看着章邯,欲要解释,但又看了看同样惊奇的秦梦,更是不知如何应对了。

“这是何人?”李左车也被章邯的之言弄糊涂了,诧异询问张耳:“他口中陛下是何人?”

“他是,他是,他是……”张耳一时语塞不知所言。

“耳父他们是谁?”章邯也很好奇张耳身边的一众陌生胡服汉子。

“这,这,这……”张耳不知所言,此时此刻觉得过往一生从没有这般为难尴尬过。

就在张耳左右为难之时,远处传来了车马銮铃之声,随即赵歇的斥候来报:“报大王,东郡郡守卫角率领亲卫数百而来,大王定夺!”,

神情暧昧的赵歇以及以秦梦马首是瞻的张耳还未做出反应,就听章邯那边的富子咆哮道:“狗日的卫角还敢出头露面,我弄死他!”

这声怒吼,让赵歇和李左车甚为诧异,这是官呢?还是匪呢?

“富兄不可造次……”章邯出言阻拦未及,富子也已催马迎着土尘扬起的方向而去。

秦梦凑近张耳说道:“是该和他们道别了,被卫角缠住,小弟大计就会功亏一篑!”

秦梦做了一个风紧扯乎的手势,鲁勾践和叶羽立即回应,一声哨音响起,瓦砾沟壑残垣之间忽得闪出众多身影向外有序离去。这让在场之人无不惊骇。谁也未想到眼皮底下竟还埋伏了一帮人。

张耳知轻重,当即向在场人拱手致歉:“诸位保重,在下还有要事待办,山高水长,他日再聚……”

张耳话音未落,也已奔出了工坊废墟。

众人反应过来,张耳一众人等早已消失在桑林之间。

“不是张耳和卫角关系至密?因何走的如此仓惶?”赵歇附耳李左车问道。

“应是场面应付,毕竟张耳是秦廷捉拿要犯,即便交往也得私下交往,咱们也该率领兄弟隐蔽桑林之中!”李左车沉稳的说道。

张耳既去,赵歇又走,只留下了蹙眉不解的章邯:为何张耳不敢和卫角打照面?身穿胡服之人又是哪方人士?

章邯走到陨石处,低头一看,原本黑黝黝的坠星上,赫然多出了一排“始皇帝死而地分”的篆字。章邯惊恐的瞪着眼睛,不禁大感意外,张耳这厮疯了是吗?

不对,张耳决计不是陛下的人!

章邯醒悟过来,然而环视四周再也找不到张耳一众人等的一点踪影。

这时一支浩浩荡荡长达数里的车马也已来到废墟工坊之前,就听为首车舆里面有人呵斥道:“孽祸,你父因训斥你而被你气死,你反倒不知悔改,以下犯上,肆意污蔑,卫父与你父是生死兄弟,焉能容你如此胡为,来人,将其捆缚起来,交由宗室治罪!”

富子本就被一堆人拦着,卫角发话,亲卫近侍也就不客气了,七手八脚就把富子摁在了地上。

“卫候且慢!”章邯这时疾步走来前来解救富子。

“你是何人?”卫角神情威严沉脸问道。

卫角如此做作,只能更加深了章邯对他的厌恶。多半是卫角得到消息,一切罪证毁于了坠星,这才有胆量离开郡治。

“我乃少府丞章邯!”章邯冷冷回答道。

“你就是少府丞章邯章子?稀客稀客啊!一直仰慕你大名,咱们书信也通了不少,虽都在少府为陛下效力,可却未得相识,老夫一直心存憾意。今日相见咱们一定要好好结交结交!”卫角面色善变一会冷如冰霜一会热情如火,这让章邯更是厌恶。

卫角从车舆上急匆匆的下来相见章邯,握着章邯的手突然惊讶的问道:“世子不在洛阳,怎么来到我的东郡繁阳?”

章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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