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公子子婴无时无刻不再韬光养晦伺机而动。

想当年,在秦国吞并六国之前,自己曾向秦王赵正提出用巨金贿赂天下世家门阀的计策,赵正悉数采纳,然而后来自己和赵正发生了为何,赵正便用公子子婴替换下了推动这一战略的姚贾。

公子子婴上位,以权谋私,暗中收拢天下无数门阀大家为其效劳。在公子子婴的阴谋版图里,齐楚两地是他的经营重点。这也是天下平定之后,他主动请奏前来东海郡当一介郡守的缘故。

宋家因为宋玉和自己的关系,本不是公子子婴拉拢的重点,然而前些年宋玉过世,自己去了海西,而接任宋玉的宋义却又是见识短浅见利忘义的小人,鉴于宋玉曾是反秦领袖,有很大的利用价值,公子子婴稍微一拉拢,宋义也想借助公子子婴在秦国宗室的影响巩固自己在旧楚遗民中的地位,于是两人也就达成了不用名言的默契。

秦梦对子婴了如指掌,身处危急之中,照旧可以游刃有余。

场面上,宋义向来以公子子婴马首是瞻,得闻郡守公子子婴门客相见,立时就由亲卫侍从清场,小跑来见。

宋义也是一脸懵然,昨夜才告别的公子子婴,能有什么急事传达呢?

东海郡上下都在为来年皇帝陛下东巡而忙碌不已,郡守公子子婴,四处巡视,修河扩路。昨日他走到秦邮发现此段邗沟淤塞严重,大船根本无法通过,顿时怒火中烧,责令广陵县令务必三月疏通好河道。

宋义连夜赶回东海郡治就是为了调拨钱粮,确保邗沟清淤如期完成。

在宋义想来,子婴门客着急相见,必有急事,然而见到郡守的门客之后,竟然只是想通过他打听,他们主公现在何处?

“子婴在邮亭?”已回到船上的秦梦听到韩谈门客的回报,反应有些惊异。

邮亭即后世的高邮,乃是皇帝平定楚国之后,新置的一邑。高邮位于淮河和长江古运河中段,境内的一段运河后世称为子婴河。

又是暗合现实的历史细节,秦梦对此如何不惊讶?

子婴的名字流传两千年,无疑表明他在此地的声望很高,自己当更小心行事。

为首的韩谈门客突然警惕的弱弱追问道:“大人既为主公上卿,如何不知主公的下落呢?”

秦梦这才意识自己失态露出了破绽,不过此时,也该是时候对他们交底,策反了。

“耳兄,还劳烦你将清女带走!”秦梦眼望秦清疑惑的离开船舱,走到放有铜匜的舱室一角,招呼刘季道:“季弟,可懂何谓奉匜沃盥?”

“明白,明白,不就是世家大族常用的铜匜浇手洗脸嘛,这个小弟愿意为你效劳!”这些天来,刘季也看出来,这个能驱使东郡绿林总瓢把子的皮毛商贩不简单,连忙抢步上前,提起铜匜,热情献媚道。

“来吧,洗完脸,你就明白我是谁呢?”

手提铜匜的刘季一边望秦梦手中倒水,一边偷偷打量洗脸的秦梦,不觉越看越心惊,以至于紧握铜匜把柄的手都在颤抖。

“知道我是谁了?”秦梦接过张耳递上来的布巾,淡然的擦干手和脸,来到韩谈的几位也已满色死灰的门客跟前,笑语道:“多谢诸位兄弟一路的相互照应,我以周王子这些年在江湖上的信誉担保,以后跟了我自会肝胆相照!”

韩谈的五位门客以及船舱中的刘季不约而同全跪了,秦梦又惺惺相惜的一个个将他们搀扶起来。

这些天的相处,他们早已折服在了秦梦脚下,一路上的平等相处同甘共苦,令他们心底里尤为羡慕,巴不得成为其中一员。

再说,韩谈交待他们的使命不能完成,也就没有了生路,何去何从,他们心中自有数。

“路,我并未给你们封死,现在还你们自由,你们可以选择接受我交给你们的使命,也可以选择归隐江湖逃亡山林,也可向公子子婴和盘托出我对你们的欺诈求得他的宽恕!”秦梦气度豪迈的淡然说道。

“不,我们效忠王子!”包括刘季在内,斩钉截铁的回应道。

没有对比,就没有背叛,这些天来,他们和秦梦同吃同住,闲聊交心,秦梦把他们摸得透透的,他们本性都不坏,成为韩谈的死士,那都是身后家里的生计所迫。有了更好的选择,得到了尊重,焉能不重新作出选择?

他们的使命是潜伏在子婴和韩谈的身边,作为秦梦的内应,只要他们守口如瓶,以王子缭的江湖信誉,他们认为这是风险最小的选择。

这是白勇雇船回来,“既然诸位兄弟信得过我,那就去吧!”秦梦把他们礼让出去,拍着刘季的肩头:“季弟,去吧,也许这就是你大富贵的开始,天下是你的!”

刘季听在耳中,只是尬笑两声,便随张耳以及那五位新拜的兄弟离去了。

望着载有刘季的乌篷船慢慢消失在了水上,秦梦落寞的说道:“咱们也该起船,出海了……”

就在扶栏转身之际,突然眼前多出了一张布满了沧桑但却美丽至极的脸。

“啊!爱妻?是你……”秦梦惊慌失措的失口喊道。

“秦郎,你可真会玩啊?”

左清板着脸说道,不过秦梦觉得很奇怪,左清眼中没有恼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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