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六福轩的人被带回来前,苏君言让侍卫查了今日府上能接触那糕点的奴仆。一共三人,弄墨,以及高婉婉院内另外两个丫鬟——梅姿与暗香。

三人此时早就已经哭成了泪人,为自己主子伤心欲绝。那梨花带雨的样子,倒是主仆情深,不太像凶手。只不过这后宅之事,谁又说得准呢?

苏君言看着她们三人一眼,哭声戛然而止。因为三皇子的样子,怕是下一刻就要吃人,她们自然不敢再撩拨他的神经。

“你们三人,好好地说说今日接触这桂花糕的过程,一个细节也不许漏。”

闻言,三人忐忑不安地说了今日的详细过程。

今日六福轩的郭老五送来糕点时,在大门口恰逢梅姿和暗香从学士府带了高婉婉昔日用的古琴回来,所以就顺便带回了荔园。

回到园中两人就交给了弄墨,放在了房中,一直搁置,直到晚宴的时候才呈到了高婉婉面前。

听到这里,弄墨赶紧磕了头,大声道,“三皇子,虽然那桂花糕的确是经奴婢的手搁置在房间,但这期间奴婢一直在替侧妃梳妆,绝对没有机会放那落胎药。更何况侧妃向来待奴婢很好,奴婢心中感念不已,怎么可能做那狼心狗肺的事?”

苏君言问道,“可有人能给你做证?”

话音刚落,梅姿就道,“三皇子,奴婢可以给弄墨姐姐作证。因为她给侧妃梳妆的时候,我们两人也在房中打下手。”

暗香也忙不迭地道,“奴婢亦可以给弄墨姐姐作证。”

苏君言若有所思,然后道,“按照你们的说法,你们三人互相为证,所以都没嫌隙,是吗?”

三人没有说话,但都拼命地点了点头。

苏君言缓缓道,“你们暂且在一旁,待我问了六福轩的人,再作定夺。”

很快,六福轩上上下下的人都被带了过来,悉数跪在苏君言面前。他不过冷冷一扫,所有人就觉得不寒而栗,瑟瑟发抖。

苏君言缓缓道,“这桂花糕,素日都有哪些人经手。”他声音虽然轻,却又说不出来的威严,压迫着众人的神经。恐怕一个不小心,就会赔上一条命。

闻言,那六福轩的老板朱六福战战兢兢道,“回三皇子话,这桂花糕是乃是我朱家的独门配方,从不外传。所以一般都是草民,还有贱内,以及儿子朱聪亲手制作。不过......”

他顿了顿,接着道,“不过做好以后负责售卖的张二娃和负责送货的郭老五也有机会接触,所以一般情况下是我们五人经手。但是三皇子,我们朱家在这会池城中做生意已经几十年了,怎么可能自己砸自己的招牌,在糕点内下毒害侧妃?一定是他们两个,许是拿了别人什么好处,所以从中动了手脚。”

闻言,张二娃和郭老五两个人立刻喊冤,“三皇子,草民就算再借十个胆子也不敢下毒害侧妃啊,还请明察。”

苏君言冷笑,“都说自己无辜,那到底谁是凶手?难不成侧妃自己跟自己过不去,服了那药?”

闻言,五人面面相觑,都不敢说话。

苏君言对一旁的侍卫示意,“把他们五人最近的活动都给我彻底查一查,还有那三个丫鬟也是。现在设灵堂,操办侧妃后事。”

没过多久,才热闹没多久的三皇子府就替高婉婉设了灵堂,满府缟素。今晚本是明月皎皎,奈何这月光照在府上,越发觉得惨白,瘆人得慌。

当李蓁蓁知道高婉婉离世的消息后,愣了很久。他知道苏君言不会保住她腹中的胎儿,但却没有料到他会连她的性命都要。现在的他,似乎已经不是曾经的那个他了,陌生得令人害怕。

“公主。”阿离低声唤道,“我们要不要去灵堂?”

一滴眼泪从李蓁蓁的脸颊划过,为高婉婉和她腹中的胎儿,也为苏君言。

“去,怎么不去?”

她当然要去,她怎么能不去?

李蓁蓁换了麻衣,戴上了白色的头花,带着同样缟素的阿离,来到了灵堂。

她跪了下去,给高婉婉烧着纸钱。

后来,她闭上眼睛在那里念着佛经,只希望能够减轻苏君言的罪孽。

她这一跪就跪到了天亮,后来体力不支,晕倒在地,把阿离吓坏了。

苏君言从宫中回来,就听闻了李蓁蓁晕倒的事情,心中着急万分,却还要装作不是很在意,毕竟他现在该为高婉婉神伤。

昨夜,他终于得到了他想要的,休了赵无言,也削弱了赵忌的势力。可是他心中并不畅快,因为他的蓁蓁恐怕会害怕自己那阴狠的手段。

昨夜,经过侍卫一番排查,终于发现那郭老五有异常。他经常回到勾栏院找名叫红霞的姑娘,昨日也不例外。

只是后来郭老五餍足后,刚从那勾栏院离开,红霞就匆匆离开了。

一名贱籍女子,突然从勾栏院离开自然不是常事,于是侍卫们顺藤摸瓜,最终找到了红霞。只是那红霞被人袭击,差一点儿就丢了性命。

经过细心的医治,那红霞醒了过来,一番指证却让人心惊。因为,她直指赵王府上的人。除了指证之外,她还交出了一块带有赵王府特征的腰牌,这一查不要紧,竟然是赵王妃贴身嬷嬷身上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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