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好地方,不过是一个距裁缝铺不远的酒楼,她还以为会是那种泛舟同游一类的浪漫之事呢!

不过酒楼,当真是余韵从小到大见过的最奢华的了,没有之一!

金砖红瓦,足足有十余丈高,柱上雕刻着精明的图纹。四周充斥着街贩的叫卖声,行人络绎不绝。一辆辆马车从容不迫的穿过人群,直直停在了酒楼门口。里面立刻有店小二招呼过来,门两侧站着两排姑娘,个个眉清目秀,身着华丽而不失优雅。当有客官进来时,姑娘们便会齐声恭送。颇有些赏心悦目。

门上赫然写着三个大字——食肆阁

余韵记得,她听说过这食肆阁,是闻名中原的酒肆,而这花朝城,正是因为食肆阁的存在,才会成为商旅必经之处。听说这食肆阁的店主,厨艺高超,不论再普通的食材,经他手后,便可成为千金难求的佳肴,丝毫不逊色于所谓山珍海味。

“为什么要来食肆阁?”

濮阳即墨只是淡淡应道:“你如今为城主,自然要好好了解一下这城内的局势。这食肆阁不只有商旅,更有王侯权贵,也可分析一下如今的国势。”

“可……我如今这身打扮去那种地方会不会不合适啊?”余韵有些犹豫,自己从未去过这种地方,万一出糗了,怎么办?

“这你大可放心。”濮阳即墨微微浅笑,意味深长,“看,来了。”

余韵疑惑扭头,从食肆阁从容踱步出来一女子,墨发倾泄,羽衣翩迁,宛若神砥,女子肤若凝脂,眸若深潭,嘴角轻勾,倾倒众生,薄唇轻启,吐丝如兰:“早闻城主光临,为迎城主,微诺特制佳肴美酒,以接风洗尘。即墨之友便我微诺之友,城主大可不必拘束。”

优雅、从容,在她身上表现的淋漓尽致。

这个微诺,有着天生的傲气与魅骨,只是短短三言两语,周围便围上了不少人伫足观看,食肆阁里的守卫立刻冲了出来护主。

什么即墨之友便是她之友啊?搞得她好像和即墨关系很熟一般?!

虽心底不悦,但她并未表现在脸上,只是无所谓的付之一笑:“好啊!既来之则安之,早听闻食肆阁的美食佳肴千金难求,今正逢店家热情相邀,怎有不赴之理?”说罢便故意略过微诺向食肆阁走去。

“是余姑娘吧?”微诺淡笑盈盈,她极为淡定的转过身,“梅蕊。”

“在。”从那两排姑娘中急匆匆站出来一个女子,身材与年龄都与余韵极为相仿,那女子怯生生问道,“微诺姑娘有何吩咐?”

微诺淡淡道:“去给余姑娘换一件合适的衣裳。”

“是。”梅蕊赶紧应下,“姑娘跟我来。”

余韵有些尴尬,因为不是自己的衣裳,不合身是难免的,加上自己又不会女红,只能这么将就一下。微诺一眼便看出了自己的难言之隐,对于这种仗义出手相助,直接在余韵心底大刷了一波好感度。她感激的看了一眼微诺,转身跟上了梅蕊。

话说这食肆阁还真是大啊……兜兜转转了好一阵子,梅蕊才停在了一个类似于客房的门口,极为拘警的开口:“还请姑娘莫要嫌弃梅蕊居所简陋。”

她轻手轻脚的推开了门,站到了旁侧:“姑娘请。”

余韵也不同她客气,径直走了进去。

精致的木雕床榻上搭着丝绒被,帷幔随着微风轻轻摆动着,屋内的布设错落有致,恰到好处。窗前栽种着数盆兰花,使得本就素雅的陈设变得更好为幽静淡雅。

这哪是下人所居之处?若不同她阐明,余韵定会觉得是某家大小姐的闺房呢!

“你甚喜兰,为何要自名梅蕊?”余韵不禁好奇问道。

如若取艺名,怎么也该关于兰吧?

“那些兰草,不是梅蕊栽种的。”梅蕊绕过余韵,径直走向屏风后,“是若兰姐栽种的,这间房子,也是若兰姐的,她走了,房子空了出来,微诺姑娘便安排给我住了。”

“走?为何要走?这不是很好吗?”

“不是任何人都喜欢这种生活。”梅蕊从屏中走了出来,手中整齐的拿着一套襦裙,她微敛住了眉角,恭敬道,“还请姑娘站到屏风后,梅蕊替姑娘更衣。”

不得不说,梅蕊的动作十分娴熟,不仅穿好了衣裳,还顺便帮余韵梳了个发髻,本还打算替余韵施妆,可仔细一看,那如玉脂般的皮囊,施了粉鬓,反而会弄巧成拙,便得作罢。

“姑娘穿这身衣裳真好看,梅蕊就穿不出这种感觉。”梅蕊眼底有些落寞,语气中也有些惆怅,“走吧姑娘,不是还有一位公子等着吗?”

余韵似乎并未察觉到梅蕊的落寞,她只是应了一声,便准备向门外走去。

“哎!姑娘!不能迈这么大的步子!”梅蕊急忙出声,三步并做两步的追了上去。

“什么?”余韵转身,不小心踩到裙角,一个重心不稳就要往前扑。

幸得梅蕊手脚快,急步上前扶住了余韵,才未酿成悲剧。

“这衣裳不比男子的衣裳,若依旧像方才那般,可不知要吃上多少苦头!”梅蕊连忙作揖赔不是,“是梅蕊疏乎了,忘了提醒姑娘。”

余韵慌忙摆手:“是我自己不注意,不关你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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