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初晓——
“陛下。”濮阳即墨微微一揖,恭声道,“侍卫已经在外面等好了,走吧。”
“国师大人可否同朕说说这所谓好戏究竟是什么?”
“陛下放心,我一定不会要了纳兰氏的性命。”他从容不迫道,“我不过是呈给陛下一件事实,一件足矣将纳兰氏拉下去的事实罢了,至于所谓生杀大权,自然是由陛下来定夺了。”
黎朔起身,努力平复心情,而后淡淡道“”“罢了罢了,既然国师大人不愿透露,朕也不强求什么,如此,便走吧。”
芙蓉园的一切,还在熟睡当中,满园的芙蓉沾惹了清晨的露珠,将本就芳华绝代的风姿衬得更加娇艳欲滴。
在黎朔的心中,纳兰晴便是绽放在他心间的一株芙蓉,点缀了枯琐无味的内心。
只是如今,芙蓉开得正好,他却要亲手除去。
濮阳即墨看着他犹豫不决的样子,并没有太过担心,他相信大是大非面前,眼前此人一定会做出正确的选择。
黎朔心里没底,显得有些不安,他怕看到自己无法接受的一幕。
“陛下大可放心。”濮阳即墨微微一笑,淡淡开口,“我就在门口,随叫随到。”
只有让他自己去接受这一切,接下来的一切,才会更加顺理成章的进行下去。况且他也不想过多去干涉一些事,省得落人口舌,反而还惹得不快。
黎朔只身一人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是凌乱不堪的床榻,纳兰晴只穿了一件肚兜,香肩外露,春光乍泄,脸颊微红,正睡得香甜。
她身边的男子,黎朔不是不认识,不是旁人,正是纳兰晴平日将所有事都交于处理的心腹。
纳兰晴同此人暧昧不清的关系,黎朔一直了然于心,只不过谁知她此番更加的变本加厉。
黎朔皱眉,转身离去。
濮阳即墨看见他面色阴沉的走了出来,多少有些意外,没想到他居然不愿戳穿纳兰晴,直接走了出来。
“国师大人,朕有一事相求。”黎朔突然开口,似是用了所有的力气一般,声音都有些发抖,“晴儿行刑时,还得拜托国师大人出马主持大局了……”
濮阳即墨微微一揖,恭声道:“陛下大可放心交于我处理。”
“来人,备纸笔,朕要拟圣旨!”
话音未落,在芙蓉园外侯着的侍从赶忙走了过来,将手中木托盘呈上,里面正是早已准备好的笔墨。黎朔下意识楞在了原地,他以为自己已经准备好面对这一切了,可真正要正视时,自己反而畏惧了。
“陛下?”侍从见他一直没有动作,不禁有些疑惑,忍不住开口唤道,“陛下,这是怎么了?”
黎朔如梦初醒般提起笔,这才稍微缓过神来,他咬牙,一口气将圣旨拟好,而后头也不回的独自离开了。
“这……”侍从尴尬的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国师大人你看……”
濮阳即墨忽得邪魅一笑:“这可是陛下的旨意,你就等里面的人醒后,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呗!”
甩下这么一句话,濮阳即墨就成功将担子一丢,逍遥快活去了。
侍从楞在原地,有些手足无措,为今之计,只有认命在此地侯着了。
虽然他平日里为皇帝念得圣旨也不少,不过如今这般……倒是胆战心惊了。
于此同时,吕府——
一声女子的尖叫划破天际,打破了满园的寂静。
“你……混蛋!”吕瑾蜷缩在角落,用被子遮羞,“滚!”
“那个……我……”太子有些慌,欲上前解释什么。
“你别过来!”吕瑾忙开口,眼神在快速寻找防御的武器,“你再过来的话……我……我就死给你看!”
说罢举起一旁的瓷枕,一副慷慨赴死的样子。
太子一惊,生怕她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他也不好同吕太守交代:“本太子不往前走便是了,你先放下那东西,危险。”
“不!”吕瑾毅然决然的抱着瓷枕不放手,“我要见我爹爹!”
此时寻着动静感到的吕太守恰好听到了这句话,立即着急的破门而入:“瑾儿,怎么了?爹爹听见了尖叫声,立刻就赶过来了……”
映入眼帘的,是榻边衣衫不整,颇有些狼狈的太子,以及床榻之上,努力蜷缩在角落,委屈的不成样子的吕瑾。
此番景象,不用多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
“爹……”吕瑾看见了吕太守,立即委屈的哭了出来,泪如涌注,“爹……瑾儿好怕……”
“瑾儿……”吕太守见此,不知该如何是好,一面是自己盛宠的瑾儿,一面又是自己受过众多恩惠的纳兰氏的爱子……
“爹!让他出去!瑾儿不要看见他!”
“这……”
“既然如此,本太子先行告辞了……”太子有些尴尬,不等吕太守发话,自己就很知趣的离开了。
自己呆在这也不会有什么用处,又何必碍人家的眼?
待屋内只剩下两人后,吕太守才极为担心的问道:“瑾儿,你这般做,会不会……”
“爹爹放心!瑾儿自有分寸。”吕瑾早没了方才的委屈,“爹爹不是说那个什么太子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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