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濮阳即墨寝宫――

“濮阳公子回来了?”微萱一见濮阳即墨回来了,便急忙放下手中的活,迎了上去,替他脱下外披,小心挂好,“可有什么需要我做的?”

“你是谁?”濮阳即墨语气带着疏远感,极为冰冷,似乎已经在发怒的边缘了,“如何闯入寝宫的?”

如今,连一个籍籍无名之辈也可以踏足自己和韵儿的回忆之所了吗?伊是干什么吃的?

自韵儿离开后,濮阳即墨一直是这般喜怒无常,对旁人极为警惕,微萱知道,自然是从容应对:“伊临时有事,托我来服侍公子。”

怪不得,平日自己还在门口的时候伊就已经来迎接了,可今日自踏入门的一路上,都没有伊的影子。

不过伊服侍了他这么久,这家伙想干什么自己还猜不出来吗?

濮阳即墨只是盯着微萱,眼神锋利:“根本不是什么有事,而是伊特意求你过来的吧?”

“不,我也是自愿过来的。”

微萱的从容,从容到濮阳即墨不由有些反感,随即脸色也变得有些不好:“你回去吧,这里不需要你。”

“可……”

“伊说了什么我虽不知道,但我也能猜个大概,你不必听信,更不必陪着她胡闹。”

微萱不言,嘴唇微抖,眼泪似乎马上就要落下来了。

原来在他看来,一切只是胡闹吗?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下了多大决心才……

濮阳即墨会读心,自己知道微萱此刻内心在想什么,对于感情,他最清楚不过了,这个东西是无法控制的,也不是他三两句就能劝她放下的。

连他自己都无法放下,又有什么脸劝旁人放下?

可他不明白,他到底是做了什么让眼前之人倾心于自己?分明连这张脸他都没什么印象。

思索良久,他才终于想起了自己曾在一个月前就下过一个小雪精,为了防止变数,甚至还让伊去服侍了她,不会就是眼前这家伙吧?

这下好了,误会可大了,原本只是为了赎罪才救她一命的,怎酿成了如今这般局面?

濮阳即墨很轻的叹了口气,幽幽开口:“你走吧。”

“可濮阳公子,我……”

濮阳即墨皱眉,尽量委婉的说道:“一个心,真的很小很小,小到仅仅只能装下一个人,我的心已经装了韵儿,只有忘了她,才有可能给你腾出空间,不过很遗憾,我不想忘记。我这样说,你能理解吗?”

四周突然变得极为安静,微萱一愣,她不傻,都这样子被人拒绝了,还能说什么?

甚至还未告辞,微萱便急匆匆的夺门而出,更准确的说,是逃。她不想在心悦之人面前哭出来,她怕哪怕再多呆一秒,自己便会出丑。

不过,还有什么比被当场拒绝更让人无地自容的呢?

令濮阳即墨不解的是,此事之后,微萱反而越挫越勇,每日殷勤的给他端茶递水,寸步不离。

而微萱此举,无非是因为那晚大哭一场后突然想起了怜曾经在自己耳边唠叨过的一句话。

纵是一个铁石心肠的人,在不断的努力下,也会被感动,石子开花的。

微萱这么一闹,搞得冥府都知道了冥府少主身边有了个美若天仙的追寻者了,到是伊还因此偷了闲,整日过的那叫个自在快活。

众人对此并没有过多的非议,毕竟冥府少主情绪低迷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让一个人忘记一个人最好的方法,就是让他把注意力转移到另一个人身上,而如今突然出现的微萱,很明显就是所谓的“那个人”了。再者,这两人郎才女貌,走在一起也是颇为赏心悦目,有何不可呢?

濮阳即墨对此也是极为心情烦躁,不知怎么的,走着走着便走到了当初和韵儿一起经常呆的花园内。

他微愣,脚步也随即停了下来。

“为何要一直跟着我?若伤好的差不多了,就尽早离开,还呆在这儿做甚?”

濮阳即墨语气冰冷,却似乎没有怒气,一想到韵儿,内心的烦躁感早已被一种愧疚感占据,哪还会生气?

“我留下来是为了报答救命之恩的。”微萱心虚一笑,故作轻松,“再者我早就无家可归了,在哪里都一样。濮阳公子就留下我,让我在您手下当差吧。”

微萱知道,这种一听就像借口的借口,肯定不会使濮阳公子信服的,可是如今的自己也只能赌一赌了。

她赌濮阳公子一定会心软,那个救下自己的濮阳公子,是个好人。

好人吗?

濮阳即墨窥见这般心思的微萱,只是自嘲一笑,自己害了韵儿,也算什么好人吗?

分明是十恶不赦。

濮阳即墨正了正神色,道:“我早就说过了,我救你不过是为了赎罪,不需要你报什么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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