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见是他们三人,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悦,不等他们三人行礼就笑容满面招手搭话,“三位爱卿来了啦,快进来,”朱由校正在看卢象升传来的奏报,对他们说:“西南改土归流之策顺利实施,又解决朕的一块心病。来,你们也看看。”说着,他把西南奏报递给他们传阅。

三人粗略的看看奏报,齐声恭贺道:“全赖万岁圣明!”

“哈哈……是诸臣竭心尽力,辅佐朕之功啊!”朱由校起身走到三人面前,喜道:“朕欲拨银十万两犒赏平叛三军,各地税银都入库了吧,户部就拨银十万发往川黔。”

侯光远俯首领命:“臣遵旨!”

西南的事说完,朱由校才想起他们三人来干嘛的,光顾着自己高兴了,倒把他们的事忘了。朱由校收起笑容,“三位爱卿来见朕有何事?”

三人互相对望了一眼,这个时候是龙颜大悦,真不想把税银的事禀明触怒了龙颜,可这是国家大事,瞒也瞒不住,总比等哪天皇帝问你要钱的时候拿不出好的多。

两位辅臣站在一边不吭声,侯光远是户部尚书,又是品阶最低,做汇报的事自然由他来。侯光远从袖中拿出报表双手奉上,“这是各地入库的税银,臣已登计造策,请圣上御览。”

朱由校拿过报表,欣喜的打开查看。新法的实施让他满怀希望能解决财政困局,从此走上大明的中兴之路。大明的税收主要来源于田赋,而明末已经较为发达的商业却没有完整、系统的征税,还有基本上已经形同虚设的海贸更是不可估量,如果能发挥出来,那明朝的税收何止千万!

厚厚的奏表,朱由校越看越不是滋味,越看越恼怒,好好的心情不到一盏茶的功夫糟糕透了,看了一半竟然没见到一个足额入库的!

朱由校实在看不下去了,怒气冲冲的将报表扔给侯光远:“这是怎么回事?!”

侯光远战战兢兢的回道:“各地多有豪绅田产,京城达官显贵们在全国也有生意,官员也有不少田地私产,他们向来不缴税或少纳税,自然也就抵制新税法。官员们自己不交,又不敢强征达官显贵,是才不能足额缴纳。”

“呵呵……”朱由校似笑非笑道:“全国有地八百四十五万顷,税银二百四十万两,商业税六十万,海关司一百万,盐税百万,这才五百多万,算起来是比以前好很多,快赶上张居正时代的水平,但你,你们,”朱由校狠狠的指着孙承宗、徐光启、侯光远三人,大怒道:“管着户部,应该知道这里的利有多大,才收这点银子?!你们是干什么吃的?!这种事还用拿来给朕看?!该撤职的撤职,该治罪的治罪,绝不能徇私!”

朱由校的盛怒,引的三人热汗直冒,汗流浃背,皇帝既然说了严惩,就赶快回去少在这里挨批,孙承宗带头请退,“等臣这就回到内阁催促!”

说完先转身要走,其他两人见状也纷纷请辞要走。

“回来!”朱由校叫住,三人还没迈出第二步又折回来。朱由校脸色铁青,走回御座上,单手伏在御案上,手指头敲打着案头,静静的宫殿听的敲击桌面声清晰,偷偷看朱由校面色紧绷,没有一丝松弛,君臣四人这个样子沉默一炷香的时间。

朱由校终于在想了许久后喃喃自语说:“顽疾之症必用猛药,大明中兴时不我待,若不痛下决心,新法难行。”三人听的清楚,不知皇帝要干什么,不过感觉不妙。

朱由校转而愤起,犀利的看着他们三人,三人不禁的哆嗦起来。朱由校重重的语气命道:“内阁、户部传旨,各地州、府、县征收税银不利,积欠朝廷,无视朕旨,皆严惩不贷!督、巡抚失察,减俸三年,知府减俸半年,州县官员上缴税银不足七成者降职留任,不足五成者革职罢官永不叙用!县丞升任州县,命所欠税银正月收缴补齐!凡足额缴纳税银者,皆官升一级!”

朱由校旨意下完,三人大惊失色,皇帝所令基本将全国地方官员处置了一遍,多数州县长官面临被罢免的命运!

他们从没想过年少的皇帝会做出这么大的事,纷纷下跪求情,“陛下,地方官员难免不对新法有抵触,只要循循渐进、王道感化,假以时日会取得成效,还有各地豪绅权贵盘中错节关系复杂,结成利益集团抵触也会影响地方官员征税,其中原有非官员们不竭心尽力,还请陛下收回成命,臣等不敢奉诏!”这是得罪天下所有官员的事,一旦下达,引起的政治地震不可小觑。

“什么?!”朱由校更是震怒,“你们竟敢抗旨!”

孙承宗骇然的说话都在大颤,伏地叩道:“陛下,天下官员在州县,他们是我大明基梁,有上千之众,十之八九被罢免天下震动,陛下不可不察呀!”孙承宗叩请朱由校收回成命,不住的磕头,嘴里不住的念着“请陛下三思……”徐光启、侯光远也跟着孙承宗磕头求情。

朱由校看着这三人抗命不遵,肺都要气炸了,猛一拍桌子,吼道:“够了!”指着三人暴喝:“还亏的你说州县是大明基梁,基梁不稳大厦将倾,你们连这个道理不懂吗?!太祖恶其天下府县欺君罔上,曾因为‘空印案’诏杀天下,朕网开一面,留他们性命已经是法外开恩了,这些官员朕留着也没用,罢免了有何怜惜?!朕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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