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作为堂堂公爵,也是军队的最高统帅,罗兰达斯理论上享有对自己军队无可置疑的最高指挥权利——但是仅限于理论上。实际上按照这个时代的基本规则,这些征召而来的乌合之众所能够听从的仅仅是来自自家领主本人和手下那几个脸熟的亲卫的命令,至于高高在上的公爵大人,对于这些一辈子没有离开过自家一亩三分地的农夫们来说,那是什么东西,好吃吗?能吃吗?

正常情况下,罗兰达斯只能向手下的直属封臣下达命令,然后封臣们再分别向自己的附庸一层一层慢慢传达——这种法子效率虽然不高,但是几千年来都是如此,谁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

但是现在部队已经陷入了一团混乱,不要说那些蜂拥而来试图替公爵大人解围的封臣们的军队,公爵大人就连自己的直属部队都没办法指挥——之前担当这一角色的某位伯爵早在一开始,就加入了追击弗林的队列当中,现在还不知道自己的主子被人围成了饺子。

公爵大人能够控制的,也就是身边的扈从们,也不是部,因为战场上的喧嚣,他的命令很难准确传达到每个扈从耳朵里,即便是听到了,也有更优先的事务需要处理——如何躲开那些杀气腾腾的贝恩家步兵的攻击。

在这些步兵眼中,装备精良浑身甲胄的公爵扈从们等同于一个个活动的人型钱袋,只需要抓住一个,就意味着战后大把大把的赏赐和赎金,光是他们身上的甲胄就能卖上一大笔钱,更何况大家都知道在这些人型罐头身后,还有一个公爵大人。

这些士兵们不知道切尔尼亚公爵这个头衔到底有多么高贵,也没有余力去思考这些,他们只明白一个最简单的道理,抓住他就能彻彻底底的发大财。

战斗打到这个份上,罗兰达斯再没有脑子也清楚一件事,一旦这些步兵们突破扈从们的拦截抓住了自己,那么这场战斗自己就彻底一败涂地了,就算是舒莱尔抓住了弗林,也挽回不了自己沦为俘虏的事实。可恨的是,救主心切的自家农兵们还在队长们的指挥下拼命无脑的赶过来,把自己撤退的路线堵得死死的,完美的配合着白精灵们把自己围得水泄不通。

那么留给他的路只有硬着头皮相信手下扈从们可以抵挡足够的时间,毕竟不谈那些本可以轻易奠定胜局却无脑猪突害自己落入陷阱的骑兵们,就是单论步兵数量,蜥蜴人也是超出白精灵们的,虽然这些愚蠢的家伙把自己坑得最惨,又自己乱成一团,被数量远少于自己的白精灵们大杀特杀,但只要他们能够源源不断地增援上来,也是有希望可以拦住甚至打退敌人的围攻,让自己脱离险境的,到那个时候,敌人的斩首战术自然失败,自己也就能彻底扳回局面,赢得最终的胜利。

不过罗兰达斯能够看破这些并不表示他不处于绝望之中,扈从们确实很拼命,但是被唾手可得的财富冲昏头脑的白精灵步兵们也红了眼睛,罗兰达斯在吵得头昏脑胀的杀喊声中根本想不出来逃脱的办法。

与此同时,指挥围攻萝兰达斯的阿图斯男爵也明白当前的局势,老男爵很果断地替福林做了一回主,带着身边的人大呼小叫起来:“一定要抓住切尔尼亚公爵,俘虏公爵的人可以赏一千金币!”

一千金币什么概念,不要说那些仅仅因为交不起几个铜币的税务就被抓去坐牢的前囚徒们,就是罗兰达斯的扈从们也被这么惊人的赏格惊呆了,在二十枚银币就能雇上一个自带装备训练有素的佣兵到战场卖命的时代,一千金币换一位公爵,谁都得心动,如果不是他们作为公爵扈从,平时没少受到公爵的各种赏赐,而且临阵叛变有违作为扈从所恪守的信条,罗兰达斯恐怕轮不到那些白精灵们靠近,就先被身边的人抓了。就在扈从们稍微一愣神的功夫,就有个倒霉的家伙被一枪捅于马下。

财锦动人心,如果说之前士兵们卖命还仅仅是对财富的臆想,那么现在他们对于这份财富已经有了更为直观的感受,一辈子没见过金币长什么样子的前农夫和囚徒们的战斗力瞬间暴涨,如果在这个时候某位贝姓战斗人物现身于此,有可能会发现眼前的这堆渣渣普遍表现出了惊人的战斗力,不要说达到五的标准值,甚至部分家伙可能突破这一上限,达到五的倍数。

阿图斯自作主张的开出了前所未有的赏格,看到士兵们暴涨的士气和战斗力心里稍微松了口气,他不担心弗林会事后不认账,只要抓住了罗兰达斯,这场战斗就是贝恩家的面胜利,光公爵大人为自己被俘后所要支付的赎金就足够替弗林付清这笔账的,毕竟羊毛还是出在羊身上。

然后他又开始紧张起来,万一有不开眼的家伙不小心捅死了罗兰达斯,那就麻烦了,即便切尔尼亚公国还是要为公爵的尸体支付不菲的赎金,但是死公爵和活公爵的价钱绝对不一样,赶紧大声提醒那些被发财梦冲昏了头脑的家伙们:

“千万要抓活的,不能伤害公爵陛下!”

阿图斯的关心并没有让罗兰达斯感到一丝的温暖,他现在只顾着想办法拦下那些拼命冲破扈从的护卫圈试图捉住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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