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堡那间布满花草的暖阁内,凌烟正摆弄着那颗暖石发呆。

其实在雨夜那晚凌烟帮沧云换衣服,暖石从他的身上掉落的时候,凌烟就已经知道了一切,她看到沧云胸口的伤势,胸前大半已成腐肉,有些地方甚至还露出了森森白骨,伤口的边缘隐隐蠕动,似是蛊虫在噬咬着皮肉。过往的一幕幕在凌烟的脑中回荡,身上的异香是为了遮掩溃烂的伤口散发出的味道,自己一堆麻烦缠身还默默关心着自己,将她推向秦汐是知道自己已经病入膏肓难以许她将来,正如极夜所说秦家父子是故意将矛头引到沧云的身上,原来自己在秦汐的眼中也不过是个筹码而已。

秦汐一进屋子,急切地抱住了凌烟,“怎么去了这么久,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

凌烟抚摸着他的脸,一脸媚态,“想要彻底毁掉一个人,自然要费些功夫,残月教是什么地方,你们折磨人的手段难道比他们还更厉害吗,只来硬的是没有用的,你们杀了他又能如何,只有我知道,他怕的是什么。”

秦汐抵着凌烟的鼻子尖,“连我都有点怕你了,少夫人。”

凌烟带着强烈的侵略性亲吻着秦汐,“那你就该老实些,别让我抓住你的小辫子,秦少主。”

秦家堡地牢内,秦枭正在折磨着沧云。“哼,真没想到江家还留了个小杂种。”

沧云还沉浸在凌烟对他的背叛中,久久无法自拔,他空洞洞地看着秦枭,眼里失去了往日的光采。

秦枭接着说道,“我和碧瑶从小青梅竹马,当年要是没有你爹,我们一定会在一起的,都是他的错,都是因为他!”秦枭挥起蘸了盐水的鞭子打在沧云,霎时间皮开肉绽,沧云还是一声也没有吭。

“碧瑶本是不同意这门亲事的,她在此之前从来没有见过江卿锦,这都是我师傅一个人的主意,我们约好在码头见面,可她没有来。后来她和江卿锦回卫武盟省亲,我看到她挽着他的胳膊,她一直在笑,她不该在我面前露出那种幸福的笑容,那种幸福只有我能给她,我也不想害碧瑶的,这都是他们逼我的!”

“你不知道你爹跪在我面前,求我放过他一家老小的时候我心里有多高兴,我这辈子从没有这么痛快过,楼蜃需要一具身体,他就真的那么蠢,心甘情愿为了你们去死,结果呢?震海镖局上上下下还是不是被我杀了干干净净!”秦枭激情澎湃地说着过去的事,苍老的脸上一下子焕发了生机,好像一下子年轻了20岁,“当然,还是有些漏网之鱼,小子,要是没有楼蜃放你一马,你早死了,不过也好,老夫我现在闷得很,反倒舍不得你死了,我现在有的是时间陪你玩。”

沧云垂下眼皮不再看他,没想到江湖上人人称颂的秦堡主竟是这样一个心里扭曲的人,沧云觉得他又可笑又可怜。

秦汐见他毫无反应,也觉得没趣,故意拿话激他,“被心上人抛弃的滋味不好受吧,呵呵,我就是要让你恨我,就像我当年恨你爹一样,江卿锦这是你欠我的,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