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顾墨衍开了口,陆奕之又高兴了起来,拿起手中的包袱,就想从窗户塞进去:“这个,我找了好久!拿着......”

一旁的凡易哪容得陆奕之这般,长臂一伸,就将陆奕之手中的包袱截到了手中,笑眯眯的说道:“世子,这个交给卑职就行了!”

冷不防被人夺了手中的东西,陆奕之眉头一皱,刚想开口训人,一扭脸去看见面容狰狞的凡易,嘴唇嗫喏了两下,终是咽下了话语。

“拿着!”

正在走近的松果儿哪管凡易和陆奕之在说什么,只从怀里掏出一个巴掌大的荷包,就这么直楞楞的从车窗扔了进来。

凡易一个不查,伸手去拦,却已是来不及,只能眼瞧着这荷包飞进了马车内。顾墨衍神色平静,伸手轻轻一握,便将荷包拦下,微微捏了捏,像是木牌一般的硬物,皱了皱眉。

“我南疆的平安符,我来大梁时,我大哥亲手帮我打磨的,喏,送给你们了!”像是不满顾墨衍的神情,松果儿略带了几分气性说道,说完,又看了一眼林穆儿,纯净的眼神中,似有受伤之意。

“公主......”林穆儿有些不敢直视她的眼睛,为了避嫌,自松果儿出狱,自己一次也未曾去探望过,虽说有顾墨衍受伤的由头在,自己心中总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走了!”不等林穆儿说完,松果儿却是果断转身,挥了挥手,也不顾一旁的陆逸之,纵身上马,扯着缰绳便是疾驰远去......

“疯丫头!”陆逸之瞥了一眼松果儿的背影,嘟囔了一句,转过头来,又抱拳笑嘻嘻说道:“那侄儿就不耽搁皇叔和皇婶了!”

林穆儿笑了笑,瞧着陆逸之这一脸欠扁的得意神色,自是不知道晋王如今的处境的,但冲着他这一份难得的赤子之情,也是诚心道谢:“多谢世子!”

看着林穆儿认真的向自己道谢,陆逸之有些错愕,回过神来,连忙摆手支吾道:“皇婶严重了!”

车帘落下,车轮又开始缓缓的向前滚动,春雨像是又密了些,烟雨朦胧之中,陆逸之仍是站立在原地,不知怎的,看着这一列豪华气派的晋王府车队,心中竟涌出些凄凉之感来!

“扯犊子!”陆逸之低下头咒骂了句,狠狠的抹了把脸上的雨水,扯过缰绳,纵身上马:关了这么些天,今天好容易遛了出来,也不知那春芜院桃娘的那首曲子作出来没有!

骏马疾驰,陆逸之浅蓝色的锦袍迎风猎猎,在这繁华的京都中,依旧是那个纨绔的公主府世子......

春雨连绵,等车队到了云水温泉入口处,依这雨旧没有停歇的意思。好在一路上道路平坦,并没有耽搁了时间。

“皇叔怎的来的这般慢,倒让侄儿好

等!”

马车将将到了云水温泉的入口,还未等驻守此处的御林军验明身份,就听见一句漫不经心的声音飘了进来。

林穆儿心中疑惑:这怎的又来了一位侄儿?听这声音,却是陌生的很。

扭头看向了一路假寐的顾墨衍,只见他眼中似有凌厉之色,林穆儿疑心自己看错了,再看时,这人却又是一派光风霁月之色。

这厢顾墨衍还未曾有动作,却听见凡易在外却是勒马停足,似是带了几分笑意,朗声问了安:“卑职参见端郡王!不知端郡王怎的会在此处?”

“怎的?本王的行踪还要知会你不成?”仍旧是漫不经心的回答,但话语中却是多了几分不悦。

“那倒不是!”凡易依旧乐呵呵的笑道:“卑职怎敢置喙郡王爷的行踪,只不过我家王爷重伤在身,又是长途劳累,这会怕是还在昏睡着,还需赶紧安置了才好,就不多陪郡王爷说话了!”

“这话便是奇怪了,难不成还是本王挡了皇叔的路不成?本王不过是依着礼制,在此候着皇叔,问个安而已,却没想,倒成了个讨嫌的了!”

这话,说的倒有些诛心了,若是被有心人传扬出去,这晋王还不知会被扣上什么跋扈的名声呢?林穆儿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顾墨衍,只见他依旧合眸,安安稳稳的躺在厚褥子上,仿佛充耳不闻车外的事,只仍凭着凡易在外打着机锋。见他这副样子,林穆儿有心偷偷瞧一眼,却也歇了心思,老老实实的端坐着,支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

“卑职不敢!只不过此处偏远,见郡王爷在此,多嘴问了一句,倒是叫郡王爷多心了!”凡易依旧老神在在的端坐在马背之上,嘴上说着不敢,却丝毫未有恭敬之态。

“罢了罢了,你要走便走吧!毕竟往后,多的是时间相处!”此刻,端郡王却像是不愿与凡易多说,慢悠悠的说出这句话之后,不再吭声,就听见木轮转动的“嘎吱嘎吱”的声响。

“得罪!”凡易虽一停顿,但是也不含糊,当下便是驱马继续向前。

马车又是慢悠悠的走了起来,见顾墨衍仍是不开口,林穆儿满心疑惑,却也不得不压了下去:这端郡王到底又是何方圣神?

正想着,却听见前方的马蹄声慢慢走到了车窗旁,便听见凡易压低了声音说道:“爷,沿路都有官兵把守,数量不少。”

闻此言,林穆儿心中咯噔一下,面上显露出毫不掩饰的担忧,看向了一旁的顾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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