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辰跟了陆之安这么多年,自然也是知道他的脾气,心里也是暗自想着:段明杰恐怕是难逃一劫了。

如今阿彦昏迷,还不知道何时才醒,这燕郎中又不让自己知晓情况…

陆之安站在门前待了片刻,里面没什么动静,真是想直接推门进去查看究竟,可是想起燕郎中那不是很和善的态度,自己又怕贸然进去,惹得她不高兴了…总是觉得心里有些不安,到时候对阿彦下些不合适的药报复,自己又不懂,岂不是害了阿彦?

陆之安纠结着,墨辰却站在一旁走了神:

王爷若是有了中意的人,按理说应该被称作王妃,可是王爷是男子,彦公子也是男子,那自己应该怎么称呼彦公子?

虽说他信了陆之安的解释,但是他心里已经默默把苏衍歌划为:王爷的人。这一个行列。

“墨辰…”陆之安站了片刻,终于是低声开口了。

“…”可墨辰正低着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没注意到小声喊自己的陆之安。

“墨辰。”陆之安微微偏过头,加大了些音量。

“阿?!王爷,属下在。”墨辰像是做了坏事被抓住一样,有些心虚。

“走神了?想什么呢。”陆之安看他明显的心虚,心里有些狐疑。

“没…”墨辰连忙摇头否认。

怎么敢说自己在想什么?王爷不掐死自己?

“…”陆之安现在也不想追究这事,当务之急还是询问正事:

“墨辰,青暨把人带到官府了吗?”

“回王爷。”墨辰微微低了低头说道:“临走时,谢公子正带着段明杰往外走,看样子没什么耽误就去官府了。

常公子好像也带着那位小姐去正厅找叶府的人去了。”

“嗯…”陆之安点点头,常风自然是不方便带着叶樱岚出来走动,让叶府的人去找郎中,也更为妥当。

想了想,陆之安抬脚往楼下走,边走边说:

“现在去官府。”

“是,王爷!”

墨辰也是赶紧跟上,看来王爷是要处置段明杰了,自己怎么还隐隐约约有些兴奋?

可能是许久没见过王爷动手了吧。

不过下了楼,刚好撞见刚才的药童,陆之安也是给了块碎银,嘱托了几句话。

若是阿彦苏醒,就让他先在此安心等候,自己用不了多久就会返回的。

需要什么药,尽管用,自己回来结账,一定要用最好的。

那药童也是恭敬应下,说燕郎中的医术高超,让他不必过于担心,陆之安这才稍微放心了些,带着墨辰走了。

根据墨辰若说的,他从盐使司出来,走的另一条路,路过看见了府衙的所在,所以也节省了时间,直接跟着墨辰去了。

而医馆的房间里,燕郎中看着躺在床上昏迷的苏衍歌,叹了口气,眉眼里透露出的不是刚刚对陆之安的不悦,而是担心。

小心翼翼的上前去,帮她解开衣服,脱得只剩下个浅色亵衣,不过燕郎中似乎并没有惊讶,这位公子是女儿身这件事。

而是认认真真的给她检查身上哪些地方有伤口。

左手手腕上缠绕着几圈白布,不过隐约渗透出了一些红色,看来是伤口,把双手拉起来查看,手背上居然还有几个细小的伤口…

燕郎中没什么犹豫,就动手把那布给拆开,此时她不由得庆幸,苏衍歌是昏迷了,暂时对这疼痛没什么反应。

这应该是伤口反复受创,几年的布条已经跟伤口粘连在一起,轻轻一扯就会扯到里面的肉,血液已经染红了一大片,并且还在继续往外渗出。

这该多疼啊?伤口本来就没长好,这下又裂开,若是她醒着,恐怕也要疼的掉几滴眼泪。

这孩子到底是遭遇了什么?那自称是朋友的公子,为什么安然无恙?

燕郎中一边想着,手上动作也不听,拿东西给她清洗伤口,又撒了一些金疮药止血,促进伤口结痂。

包扎好手腕上的伤口,燕郎中又捏了捏她的口,张开一些来,检查了一下嘴里并没有伤口,那为什么会有血?

只能是身上受到伤害,才会吐血,应该是上腹部受击…

微微分析一下,燕郎中动手检查苏衍歌的身子,果然在身上发现一处青紫的痕迹。

能留下这种印记,当时是用了多大的力气…那要多疼才行啊?

燕郎中一边皱着眉,一边给她擦拭青紫印记,而后再次检查了一遍身体,倒是没有外伤,都是内伤,青紫色的痕迹就有好几处,有的还有小块的淤血,时间应该久了,不过这种伤,喝着汤药,过段时间也可以消下去…

她就是害怕苏衍歌的五脏六腑会不会有什么创伤,不过听那公子说,她中了欢宜香,那身体应该有反应才是…

昏迷应该是疼痛所致,倒是把身体上的感知连带着给麻痹了。

燕郎中想到陆之安抱着苏衍歌来的时候,那种关切的眼神不像是作假,他们是什么关系?

等到这丫头醒了,自己再问个清楚才是。

也没那么纠结,起身在门前唤来药童,送到门前一些温水和毛巾,又让那药童把衣服也拿来,这才再次把人打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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