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余汐突然觉得自己左边有一道热源,他本能地往左边靠去。

这道热源似乎是一个人,是一个能让他安心的人,绝不是梁旻辉。

他将头钻进了那个人怀里,伸手抱住了那个人的腰身,并满足地喟叹了一声。

等他转醒,他才发现自己居然躺在严峤怀里,一手抱着严峤的侧腰,一手揪着严峤的衣襟,双脚更是缠住了严峤的双脚。

——像极了金主与金丝雀。

他明明昨天承诺了绝对不会和严峤发生身体关系的。

但他却是一副急着要和严峤发生身体关系的样子。

趁着严峤还没有睡醒,浑然不知,他悄悄地慢慢地小心地将自己的双手收了回来,紧接着,他抽出了勾着严峤脚踝的左脚,正要把挤在严峤腿间的右脚也收回来,居然不慎蹭到了严峤的男性象征。

幸好严峤没有被他吵醒,他松了口气,战战兢兢地将自己的身体往右边挪了挪,而后侧过身去,面向衣柜。

他从来没有与一个人这么亲密过,更加没有碰过别人的那个地方,一时间,整张脸烧得不成样子,随即涌上心头的却是满满的自责与愧疚。

严峤出于善心帮助了他,而他却趁机占了严峤的便宜。

昨天信誓旦旦地强调不会和严峤发生身体关系的他似乎在嘲笑现在的他。

他声若蚊呐地向严峤致歉:“对不起。”

没想到,他竟然得到了回复:“对不起勾引了我么?”

他猛地回过头去,严峤已经醒了,右手托着腮,手肘撑着枕头,头发凌乱,上身睡衣的扣子全部开了,露出了紧实的胸肌与腹肌,下身的睡裤落至胯骨,漏出了些许内裤边。

显然,睡衣与睡裤都是因为他的缘故,才会变成这样的。

借着微弱的晨曦,他无法看清楚严峤的神情,严峤的语气一如往常般冷淡。

他赶紧解释道:“我没有勾引你,是我睡相不好,对不起。”

“哦。”严峤看了下手机,现在的时间是早上的五点十分。

“我们必须在九点前赶到片场,从这里出发到片场大概需要半个小时,时间还早,你既然没有勾引我,那就继续睡吧。”他说完,自己起身去了卫生间。

余汐望着严峤,羞愧得将自己的脸藏进了空调被里。

严峤一边洗去手上的污浊,一边瞧着镜中的自己。

镜中的自己红着脸,瘪着嘴巴,完全不是平时的模样,确实很像小奶狗。

刚才并不是余汐在勾引他,而是他在勾引余汐。

他明白余汐是无意的,即使余汐无意间的行为导致他烈火焚身。

本来,他是能把控住自己的,要不是余汐……

他回到主卧,看见余汐缩在空调被里,什么都没有说,便又躺回了床上。

时间的确还早,但余汐并不认为自己能睡着,毕竟刚才他碰到了严峤的那个地方。

隔着两层布料,感觉并不真切,似乎发硬了。

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尤其是在早上。

不愧是十八岁的少年。

而他自己十八岁的时候呢?

忙着治疗,忙着学习,忙着打工,根本没有余力顾及那方面的需求。

他想着想着,竟然又睡了过去。

“余汐,起床了。”似乎有人在唤他,似乎又有人拍了下他的肩膀。

他猛然睁开双眼,严峤即刻映入了他的眼帘。

严峤站在他面前,窗帘的遮光性很好,以致于室内一片昏暗,他看不清严峤的神情,又听到严峤道:“余汐,七点半了,该起床了。”

“嗯。”他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坐起身来,当着严峤的面,将自己身上的睡衣脱掉了,仅余下内裤,以显示他虚伪的坦荡。

严峤猝不及防,侧过头去不敢看,可视线却又不住地往余汐身上黏。

余汐的身体拥有极度的美感,不管是骨骼的弧度,肌肉的分布,还是肌理的光泽都非常符合他的审美。

他的视线情不自禁地下沉,又骤然觉得自己太过猥琐了。

余汐不是同性恋,才会毫无防备地在他面前换衣服。

他低下头,走出主卧,关上门前,对余汐道:“我做好早餐了,你动作快点,不然该凉了。”

他从小就是别扭的性格,连面对余汐都是这么别扭。

对待自己喜欢的人应该温柔些才对。

他刚才的语气太不耐烦了,虽然他明明只是害羞而已。

他在烤好的吐司上抹上了蓝莓酱,而后坐在餐椅上,双手端着卡布奇诺,双眼直直地盯着主卧的门。

一看到主卧的门被打开了一条细缝,他却立刻低下了头,假装悠闲地在喝卡布奇诺。

余汐穿着白色T恤衫以及低腰的牛仔裤,坐在了严峤对面,笑道:“谢谢你为我做早餐,很丰盛,我还以为你不会下厨。”

“我会下厨。”严峤用餐刀切下一块荷包蛋,又用叉子送到了口中,“我从初中就开始自己做菜了。”

严峤身上穿的衣服从做工与质地判断应该都不贵,严峤没有通校,住在学校的四人间,严峤家想必并不富裕,甚至很拮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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